这种执念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中,无论如何都难以抹去。
谢钟情是年少时的白月光,对于三兄来说,她是永远无法替代的存在。
即使家族逼迫他娶妻,萧戟也绝对不会轻易爱上他的妻子。最多,他可能会与妻子相敬如宾,维持表面上的和睦。
当然,在萧妤的内心深处,她其实也并不认为三兄会轻易妥协去娶妻。
以他的性格,恐怕宁愿抱着年少时的梦想,遁入空门,也不愿违背自己的内心。
这样的三兄,既让萧妤感到钦佩,又让她感到无比的难过。
她一方面希望三兄能够放下对谢钟情的执念,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去寻找真正属于他的幸福;但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如果三兄真的放不下这份感情,那么娶了别的女子,不仅是对那个女子的不公平,更是对他与谢钟情之间纯粹感情的一种亵渎。
哎,这可真是让人纠结。
罢了罢了,随缘吧。
谢钟情捻着锦帕,望向床上半坐的好友,道:“阿妤,你定要好好劝劝你的三兄,让他看开一些。”
萧妤轻轻点头,心酸地应道:“钟情,你放心吧,我劝解三兄的。”
“嗯。”谢钟情轻声应了一句,然后又稍稍坐了一会儿,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才缓缓起身,与萧妤道别后,转身离去。
待谢钟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萧妤立刻命人取出纸笔,迅速给萧戟写了一封信,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告知于他。
她深知,三兄得知这个消息后必定会心如刀绞、痛苦不堪,毕竟,就连她一个旁观者,在听到谢钟情接受英王的那一刻,心中都不禁涌起一阵酸楚和难过,更何况是三兄本人呢?
然而,三兄的这份深情厚意,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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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生性高冷,沉默寡言,不懂得如何去讨好女子的欢心,他所拥有的,唯有那颗对钟情坚定不移的心。
可这与英王相比,又怎能相提并论呢?
在这场爱情的较量中,三兄注定是要失败的。
萧妤的心情时冷时热,难以平静,她为三兄感到惋惜和痛心,同时也感叹命运弄人。
三兄啊,你就别再执着了,放手吧......
谢钟情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正准备稍作歇息,却突然收到了一封意想不到的来信。
是庾危意!
好久不见此人,她早把这号人给抛之脑后了。
芙儿拿着手中的信笺,问:“女郎,这已经不知是庾五郎送的多少封信了,您要看一眼吗?”
今年初起,庾危意就一直给谢钟情送信,字字句句表真情,但全都被拦下了,谢钟情一封都没看到。
可他实在是太有毅力了,尤其是谢钟情丧期过后,又马上迎来上巳节,庾危意来信更是勤勉,负责拦信的下人都被他这份毅力打动了,来问芙儿,芙儿才来请示谢钟情。
谢钟情冷冷睨了眼芙儿手上的信,随后一甩手,“烧了。”
“喏。”
芙儿应下,又听得谢钟情冷声道:“我说过,他所有的信都不必拿给我,以前是,以后也是。”
“唯。”
谢钟情用脚想,都知道这些信的内容,无非是各种甜言蜜语,想挽回她罢了。
可偏偏,她此人最是不爱吃回头草!
丢弃掉的东西,她才不会回头去捡。
过了三日,谢钟情收到了萧戟的信,他想见她一面。
望着手中的信,谢钟情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惭愧,也有害怕。
她不想去见他,然而她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只有当面说清楚才能解决。
犹豫再三,谢钟情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他。
这一次,他们的见面地点并非是以往常去的茶馆,而是城外那片幽静的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