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道:“前几日,千飞羽派人来,说是要寻一个什么十分重要的弟子。师父觉得蹊跷,便回说不曾见到,谁知那弟子回去后不久,便传出一个谣言来,说是我新党掳了白元十数个弟子,如今交出来还好,若不交出来,便要杀人偿命,血洗三王峪。于是,千飞羽便有模有样地列出十数个名姓来,点名要拿这些人偿命,师父与众位师叔赫然在列,师父如何能忍,一怒之下便向千飞羽下了战书。谁知他胆大如此,竟率些弟子径冲过来。师父岂是吓大的,便率领诸位师兄前去应战了。”
石三忙问道:“他带了多少人?”
那弟子道:“人数倒是不多,只有两三千人,然而师父兵微将寡,阻挡得也十分吃力。”
周毋庸有些心急,对石三道:“我拨些人马前去救援!”
石三看了看周毋庸道:“且慢,恐怕白崇一要发起全面的战争了。三王峪只是投石问路,若是我们反应过激,或是赶去救援,其他方位必然要遭受更为严厉地打击。”
周毋庸犯难道:“既然不能去救,总不能放任不管,让赤羽独自应对吧。”
石三略微沉吟,便笑着说道:“以我看,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了,该来的总要来。白崇一有意挑起争端,必然是他前身后计都已有了着落,新党本就一无所有,更没什么顾忌,既然要战,还怕孤注一掷吗?”转向清风道:“传令各部,做好迎战准备,再向北境发出进攻指令,着令白灵儿等人率众沿横断山脉南下,过雍、凉二州,直往京州挺进。”又转向周毋庸道:“你带领所部,越过深沟,向白元旧宗门奔袭,若遇阻碍,可避其锋芒,莫管后方,直取其宗门子嗣。”又吩咐惠灵公道:“叫清远往楼兰黛螺顶上,将此信交给厄都。”说完,行到案前,落笔如走蛇游龙,即刻成书,交到惠灵公手上,又道:“我这就赶往三王峪,替赤羽师兄解围!”说完,向周毋庸等人告了别,纵身飞走了。
赤羽矗在三王峪东山顶上,向西南张望,自言自语道:“要战便战,为何这般扭扭捏捏,不进不退、不冲不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前,他已与千飞羽有了短暂的接触,然而顷刻即散,意志并不十分坚定,难道是在等待援军吗?赤羽正游移不定时,忽听得脚下有人说道:“不必烦恼,我来也!”赤羽低头去看,见石三从地下钻上来,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石三道:“不是你派弟子去毋庸师兄那里求援吗?是他派我来的。”
赤羽道:“我也是不知千飞羽的底细,唯恐失了防守,殃及后方阵地,便派出三名弟子,一是向大堰湾向你通报,二是往周毋庸部求援,三是向北境白灵儿那里,请媃儿前来,没想到你第一个赶来了。”
石三道:“我度他乃是‘投石问路’,并非实心来攻,否则不会只派出一个新手,唯一的可能便是白崇一准备全面进攻,至少分作三路,亦真亦假,寓虚于实,迷惑你我。”
赤羽问道:“该如何应付?”
石三道:“该来的总会来,总得来说八个字‘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至于千飞羽,既然他敢来,我们便要好生招待,我之所遁来,为得就是从暗处打,你我明暗配合,尽收了这支新军,以挫其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