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丫又恨又气道:“你是只管别人不顾自家!再说了,她为你已经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即便出于这一点,你都该高看她一眼,况且她修为高、人又好,甘愿做陪衬助手,你反倒装起糊涂来!”
石三道:“我何时装过糊涂?我与她之间,早晚都要说‘不’的,长痛不如短痛,干脆不再萌生这种念头便是了。”
石丫道:“何至如此悲观?那白崇一生儿育女不也一样有经天纬地的修为吗?总要先顾全当前才能谈及未来,人心都聚不齐全,哪里有未来可言?若是明知新党要垮台,你我明日便死,难道你还会这般爱惜自己的‘羽翼’吗?心里装的太多,要累死人的。师父一生何等样风光没见过,最终不也要放下过往,以虚空度日吗?”
石三知道妹妹是为自己着想,也不辩驳,点点头道:“我心中有数,不必说了,进去吧!”
挑开帘子时,正撞见清风,他笑嘻嘻地道:“你二人声音小,我什么都没听见!”
四人都坐定了,石三道:“近来一切都算安好,只是不知从哪里开始,传出三个谣言来,第一个据说是前朝圣皇普一发诏讨伐新党,说我新党所聚之材皆昔日反臣,言下之意是我们如今犯上作乱是早有祸根的。这一昭告为旧人所提旧事,并没什么威力,若非后两个,完全可以忽略不管。”
石丫道:“我们虽在北境,也听说了一些,不知怎的,平日里那般闭塞的乡野之地,传起这等事来就像一阵风似的,真应了那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听他们传言,那第二个谣言是说什么新党曾与黑刹暗中勾结,一同攻陷白元宗门和察燕三十余州,后因华夫从中作梗,两家撕破面皮才导致后面的狗咬狗。”
石三道:“最紧急的还是古族,他们受人蛊惑,有一些意志不坚定者已经叛逃了,尤其是当初被清远安顿起来的几个老人,他们本就神志不清,据说是被人用古灵的灰粉招引,愈加丧失了心智,自发往向阳城汇聚去了。好在他们并不清楚古族的布防,不至于泄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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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儿此刻也暂时放下了怨愤,对石三道:“看来他们打算用这种阴招,试图不动一兵一卒便将我们分化瓦解掉。”
石三摇摇头道:“恐怕这只是前戏,白崇一是个急性子,不会坐等那一天到来,他的目的很明确,便是要掘了我们的根源,切断与百姓之间的联系,我们失信于天下的之日便是白崇一对我们动手之时。或者说,白崇一以为百姓同我们离心离德时,他便要动杀招了。”
清风道:“索性先下手,也能占个先机!”
石三摇摇头道:“此时若是动手,岂不正中了他的下怀,显得我们是恼羞成怒吗?”
三人齐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石三道:“一个字,忍!我们回应得越及时越容易陷入白崇一的陷阱,自此被他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看准时机才出手。”
清风有些心急道:“那万一新党弟子都被他蛊惑叛逃了怎么办?”
石三却气定神闲道:“新党风风雨雨几十年,这些弟子皆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难道连几句鬼话都听不得吗?若果真经不起蛊惑,那这样的弟子早叛比晚叛要好,省得日头越久、位置越高祸害便越深、越重。既然白崇一中意他们,便给他一个机会,随便摘取,取不走的我们才敬他爱他,将他当作一家人。”
石丫仍有些不太放心,问道:“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眼睁睁看他祸害我们吗?”
石三道:“倒也不至于,只是要看准时机,果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