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
一个老农夫突然举起柴刀,高呼,“五年前,我孙儿就是被猫妖叼走的!”
“难怪那些仙门寮怎么都找不到那只猫妖,原来猫妖在城主府!”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就是他,叼走了我的孙儿!”
“你这妖孽,还我孙儿!”
刀刃劈下的瞬间,魏智机挣扎着想避开,可也不知雨师观哪里来的法宝,竟束缚他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老农夫斧头劈下来,声色俱厉地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魏智机本能地缩成毛茸茸一团,尾巴却被那斧头削去半截,鲜血滋出,血腥味夹杂着雨水的气味,刺激了人群。
不知谁喊了一声,“烧死它!”
“打死它!”
碎石块混着七七八八的杂物如冰雹一样砸了过来。
魏智机项介石,却被一块尖石击中额角,温热的血液混着雨水流进眼睛,他一步步后退,蜷缩在墙角,尾巴紧紧缠住正在发抖的身体。
这二十年来,他为杜鹃湾批过的公文,为杜鹃湾殚精竭虑修筑的堤坝,调解过的纠纷,甚至是他之前对杜鹃湾前途的担忧,在此时此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永远不要考验人性,因为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脆弱了,经不得考验折腾的。
额角的鲜血模糊了视线,他看见雨中飘飘摇摇的灯笼,暖黄光晕里传来竹杖点地的‘笃笃笃’声。
“阿慈快回去!”
卖糖炒栗子的摊主想去拽住这个傻丫头的衣袖,却被温慈让闪身夺过。
十五岁的小姑娘白绫覆眼,发间别着她父亲老温送她的发簪,径直走到了那只被束缚的白眉黑猫面前。
“阿慈,傻丫头!快走开!那是吃人的妖怪!”
“那又如何!”
还有些稚嫩的声音穿透雨幕,温慈让张开双臂挡在魏智机面前。
“是妖怪又怎么样!”
“城主爷爷是妖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