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者连道三声,掀笠露出的面容令陆昭呼吸骤停。那布满疤痕的脸上,左眼竟是容氏星纹,右眼爬满慕氏冰晶:"你以为破得了冰蚕引?这些孩童心脉早与药虫同生,杀我便是杀他们!"
海浪忽然逆流,三百银鳞鱼跃出水面。陆昭取出女童给的茯苓糕,星砂自糕中渗出,在空中拼出《千金方》残页。
"原来您始终记得,"她将残页投入药臼,"娘亲说过,以仁心为引,可化天下至毒。"
鎏金药香漫过礁石滩的刹那,海中银鱼齐声长吟。老者浑身剧颤,冰晶右眼寸寸龟裂:"不可能……我明明换了……"
"您换了药方,却换不了人心。"陆昭指尖星砂凝针,刺入老者眉心,"当年那个为救瘟疫百姓,三日不眠的药王谷大师兄,可还在?"
海风忽静。老者左眼星纹大亮,右眼冰晶轰然炸碎。三百药虫自他袖中钻出,触及星砂竟化金蝶,翩翩落向东海商船。
夕阳沉海时,陆昭扶起瘫坐的老者。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半卷《安魂篇》,边角还粘着干枯的野菊:"告诉你娘……师兄错了……"
返航的商船上,沈墨以伞为杖拨开星砂。褪色的忍冬旗无风自动,旗面"安"字果已结成青实。陆昭倚着船舷,看那群金蝶栖在旗杆上,翅翼纹路竟与陶瓮碎片如出一辙。
"接下来去哪?"沈墨将新折的忍冬枝递给她。
陆昭望向云州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