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俑应声炸裂,碎屑中飘出半幅鲛绡。沈墨展卷,墨迹游移如活物:【沈珩留书:窥隙非人,乃心魔。破局需斩念,然念起处,已在局中。】
“好个诛心之局。”陆昭拭去唇边血痕,金纹缠住鲛绡边缘,“这竹楼……怕是沈溟用幻术造的‘问心笼’。”
话音未落,四壁竹篾忽生新芽。嫩叶舒展成镜,映出无数虚实交织的过往——
少年沈墨在祠堂受刑,沈溟执鞭而立;
陆昭分娩之夜,胎记金纹暴长吞噬烛火;
最刺目的画面却是此刻:竹楼镜中,沈墨手持染血玉扣,正将剑锋刺向陆昭心口!
镜中魇
“闭眼!”沈墨挥剑斩向竹镜,银蓝魂血却穿透虚影。镜中幻象愈发狰狞,三百面幻镜同时浮现他与陆昭相残的场景。金纹如困兽左冲右突,陆昭面色惨白:“破局不在毁镜……在寻镜源!”
沈墨猛然抬头——梁间悬着的铜铃不知何时染了血,铃身密文正渗下黑液。他纵身跃起,魂血凝剑直刺铜铃,却在触及铃身的刹那听见熟悉嗓音:“墨儿,你当真下得去手?”
铜铃化作沈溟虚影,月白长衫溅着暗红。他指尖轻点自己心口,那里嵌着半枚玉扣:“为兄等你许久了……这枚‘同心扣’,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