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魄炸裂的刹那,铜镜碎成星砂。沈溟虚影执砂为子,在虚空布出残局:【金角银边草肚皮,要破此劫,需舍天元】。
沈墨忽将霜刃递予陆昭:“劳夫人执刃为笔。”自己则引银蓝魂血浸透星砂,在残局中央勾出同心契纹。
鎏金与银蓝交融处,婴冢乳牙尽数飞起,在梅墟上空拼成完整星晷。晷针垂落时,慕怀真残魂如露遇阳,惨笑着寸寸消散:“好一个沈溟......好一个......局中局......”
归墟记
星晷归位的刹那,梅香涤尽怨气。沈墨执陆昭之手踏过焦土,见枯梅桩底绽出新芽。容音虚影自芽尖浮出,掌心托着褪色的《子夜歌》谱:“墨儿,你父亲当年在此处埋了坛梅雪酿。”她含笑指向东南,“启封时,记得撒一抔墟土。”
陆昭金纹忽缠上沈墨腕骨,胎记化作玉扣纹路:“这同心契的最后一笔,该落在此处。”她引刃割破指尖,鎏金血渗入新芽。
梅枝暴长间,三百白梅齐齐绽放。花心各衔一盏素纱灯,灯芯映着沈慕两族人的笑貌——执伞的容音与捧卷的慕华年并肩而立,沈溟残魂化作梅瓣,轻轻落在她们肩头。
沈墨启开梅树下的酒坛,酒液映出新月。他依言撒入墟土时,忽见坛底刻着蝇头小篆——
【千劫烬处,梅雪自香。】
陆昭接过酒盏,见月轮中浮出星桥。桥尽头立着青衣女子,伞面梅枝并蒂而开,哼着完整的《子夜歌》。
风起时,梅雪落满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