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烁琼把双指往回一撤,冯俊便应声倒地,身子摔靠在柜子边,一动不动,且嘴角淌出血来,看着他胸脯上那两个血洞,陶烁琼忍不住哈哈大笑,魏凤却哭成了泪人。
魏凤叫道:“冯大哥,冯大哥!”
那两个恶奴还抓着她不放,魏凤急了,她突然抬脚,就狠狠踩了身边一个恶奴一脚,那恶奴疼的嗷的叫了一嗓子,就松开了手,另一个恶奴还在抓着她,被她弯下身子低头一口咬在了胳膊上,那恶奴禁不住疼,也放了手。
魏凤拼命奔到冯俊的身边,一把抱住他,抱着他哭泣,冯俊给魏凤擦着眼泪,她这一哭,把冯俊冷硬的心肠都给哭化了,他再也无法假装冷漠,再也无法隐藏内心真实的情感。
冯俊一把将魏凤抱在怀里,两颗心在这一刻紧紧贴在一起,陶烁琼在一旁看的怒火中烧。
说道:“怎么你们在本少爷面前,这是演痴情鸳鸯呐,真气煞我也!”
说着,突然出掌拍向冯俊的后心,他想把冯俊打死,魏凤眼角余光看到那陶烁琼出掌来打冯俊了,魏凤猛然起身,一把将冯俊推致身后,陶烁琼这一掌便结结实实打在了魏凤的心口上,魏凤大叫一声,口喷鲜血,身子便躺了下去,这一幕不止陶烁琼吃惊,更让冯俊骇然,冯俊把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
抱起满嘴是血的魏凤,他看着怀里双睛紧闭不省人事的魏凤,冯俊简直快疯了,他颤抖着手抚摸魏凤的脸颊,他突然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然后抱紧魏凤的身子,放声大哭。
事情弄到这种地步,陶烁琼觉得无趣,便带着两个恶奴悻悻离去,此时医馆外面已经站满了围观的路人,他们比比划划,交头接耳,就是没人敢进去,看到陶烁琼从医馆出来,大家急忙闪开一条道路,让陶少爷过去。
陶烁琼走了,大家这才敢进屋,外面也站了很多人,只见冯俊抱着魏凤大哭不止,一个男人竟哭的不成样子,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因未到伤心处,众人虽围观,却不曾上前安慰。
因为没人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魏郎中自外面回来了,他推开人群,来到屋里,看到女儿魏凤嘴里涌着鲜血,被冯俊紧紧抱在怀里,他吓得双腿都不听使唤了,一个踉跄就跌到了他们近前,魏郎中双手去捧魏凤的脸。
哭道:“凤儿,凤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是走了,你叫爹可怎么活啊!”
冯俊此时已经哭傻了,只知道抱着魏凤不撒手,脑子里一片空白,魏郎中冷静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搭魏凤的脉搏,发现还有脉,他又扒开魏凤的眼睛查看,见瞳孔并未散开,这说明魏凤现在还有救,魏郎中就要把魏凤抱过来,可是还未清醒的冯俊却不肯撒手。
他把魏凤抱的死死的,周围人都在看着他,魏郎中见此情形,他一着急,抬手就给了冯俊一个大嘴巴子,这个耳光打的嘎巴脆,一下就把冯俊给打的醒过来了,冯俊眼中掉下泪珠,他看到魏郎中,突然一把抓住魏郎中的膀臂。
声音嘶哑的说道:“魏郎中,你回来了,你快救救凤儿,快救救她!”
魏郎中点头道:“快,我们快带她回里屋去,不能再耽搁了。”
冯俊连忙抱着魏凤站起来,冯俊抱着魏凤冲进里屋去了,魏郎中也急忙到里屋去准备,他根本没空理那些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人,众人看了看便自行散去,魏郎中来到屋内,他给魏凤服下一颗护心脉的丹药,然后又急忙跑去厨房,把医治内伤去血瘀的草药用火熏了,放到干净的白布上包起来。
制成一个热乎乎的小药包,之后在小药包上缝两个绑带,做好了药包,魏郎中把它绑在魏凤的胸前,因魏凤伤在胸口需要敷药,他身为父亲多有不便,于是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制作一个熏制药包,即便隔着衣服放在胸口上,也一样可以起到治疗内伤的作用,小药包内温热的草药,会持续的散发药效。
令魏凤的胸口不再那么疼痛,从而舒服一些,经过魏郎中的一番努力,魏凤的命终于保住了。然而冯俊又不行了,他感觉两眼金星乱冒,眼前一黑便趴到了地上,魏郎中还没等喘口气,又得忙着救治冯俊了,好在最后冯俊也没事了,但是却累坏了魏郎中。
二更天的时候,冯俊自昏迷中醒来,他一下子坐起来,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便抬腿下地,奔向了魏凤的房间,来到魏凤房里,看着月光中躺在床上的魏凤,冯俊缓缓坐到床边,并握起她的手,目光温柔的望着她的脸。
冯俊说:“凤儿,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冯大哥就带你去看山峰下的雾海,你不是说你一直都想去看吗?”
说着说着,眼里泛起泪花,哽咽道:“你怎么就那么傻,舍身为我挡下那一掌,万一你死了那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失去柔儿了,我不能再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