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爵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唉,脏东西何其之多,就像那污秽源头,世人皆知其邪恶,却鲜有人知其全貌。猎手小姐,您说对吗?”
解忧并不意外王室的高层成员能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对于对方这种赤裸裸的直白试探,只是轻啜一口桌上已凉的饮料,不慌不忙:
“那种传说中的东西,恐怕本身都未必是真的吧。”
艾德里安爵士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晨曦初升的美景:
“猎手小姐所言极是,历史中那些被遗忘的英雄,他们的牺牲是何等惨烈,恐怕今时今日,已不为人知。暗流涌动之下,威胁从未停止。”
老家伙好像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解忧放下茶杯,也懒得演了:
“是啊,威胁从未停止。这两日我在藏书室研读,看到了不少触目惊心的记载,咱们与暗魔的抗争...任重道远啊。”
艾德里安爵士背影微微一僵,随即转身,依旧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
“正如您所说,猎手小姐,传说和过于久远的记载...或许并不可靠,您可知,王室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王国安宁的谣言,向来持谨慎态度。对于那些无知者的臆想,更是无法容忍。”
解忧确认了想知道的信息,快速转移话题:
“希望时间会给出答案。对了,我刚才看见了一则传说,有一种人体质特殊,能感知到污秽源头的呼唤。”事实上完全没有这种事情,她张口就来,都给艾德里安聊懵了。
艾德里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金线,繁复的刺绣纹路扭曲成各式图腾的轮廓:
“猎手小姐,您提及的那种特殊体质..”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解忧遍布沧桑痕迹的皮质风衣,“若真存在,恐怕早已被暗魔吞噬殆尽。”
老狐狸,还挺圆滑:
“说来有趣,我在寻找格雷姆哈尔时,曾遇到一位身负奇异纹身的少女。她自称能感知暗魔本源,却对永夜之战一无所知。”她刻意加重‘纹身’二字,隐约能看到艾德里安额角渗出的冷汗在烛光下闪烁。
“民间奇人异士众多。”艾德里安爵士不知何时拿出的银质酒杯在掌心微微发颤,“但王室档案中从未记载过类似案例。倒是...”他抿了一口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泛起涟漪,“城堡内的紫藤今年开得异常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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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反而被对方聊沉默了,思绪一转,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意思,并未接茬。
“昨夜城堡里遭盗匪洗劫,所幸未丢失重要藏品。不过丢了些无关紧要的羊皮卷。”艾德里安爵士见解忧不接茬,继续循循善诱,满脸写着‘你再多问一句,这个支线任务就是你的了。’
解忧依旧沉默不接话,并不是所有支线任务都有必要堵上被抹杀的风险去做,自己的主线任务时间还剩下一半,连污秽源头的影子都没摸到。现在看来,王室并不希望自己深入探索塔妮丝和污秽源头的事情,给自己的透出来的任务,多半是那种费时费力、讨不到核心好处的东西:
“依我看来,还是先找到那位奇异少女要紧,说不定可以探知到污秽源头的下落呢...”
“猎手小姐慎言!”艾德里安猛地起身,带着几分虚张声势的威胁,银质酒杯在桌面砸出裂痕,“鄙人再重复一遍,王室对任何可能威胁王国安宁的谣言都持谨慎态度。”他的指尖无意识划过颈侧疤痕,“尤其是那些无知者的臆想。”
气势不能输,解忧不动如山,轻啜一口凉透的红茶,茶水中倒映出艾德里安扭曲的面容:
“艾德里安爵士说得对。不过...”她将茶杯放在裂痕处,“若真有人能感知污秽源头,对王国而言是福是祸?”
“自然是祸。”艾德里安的手心渗出冷汗,“但若能为王室所用...”他突然意识到失言,又硬生生把话头按回,“我是说,这种危险存在必须严加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