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屋檐下成串的指骨风铃:"昨夜荧惑守心,今日辰时三刻龟兹王城应当发生过地动。"他故意顿了顿,满意地看着长史瞬间惨白的脸色,"若在下没算错,贵国祭祀用的昆仑玉璧......此刻应该裂了吧?"
狂风骤起,卷着沙粒拍打在官轿鎏金顶盖上。
长史攥着轿帘的指节咯咯作响,正要开口时,驿道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匹插着黑翎箭的驿马轰然倒地,马背上滚落的信使怀中,露出半截绘着血莲的羊皮卷......
驿马扬起的烟尘中,展昭剑尖挑开信使衣襟,绘着血色莲花的羊皮卷迎风展开。
汴梁城特有的澄心堂纸在残阳下泛着冷光,右下角"开封府尹"的朱红官印刺得西域长史踉跄后退。
"包大人手谕在此!"展昭抖开卷轴,铁画银钩的字迹竟渗出浩然正气,"凡阻挠查案者,无论品阶,皆可先斩后奏!"最后那个"奏"字收笔如刀,生生削断了长史轿帘的金丝穗子。
沐妃雪广袖掩唇轻笑,碧玉蟾蜍顺着她皓腕爬回腰间锦囊:"大人脖颈上的尸斑,怕是比这羊皮卷还新鲜三分呢。"她指尖毒粉在暮色中泛着幽蓝,惊得衙役们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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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负手立于风沙之中,紫金鱼符在掌心烙出北斗图案。
他望着羊皮卷上扭曲的血莲图腾,前世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这正是西夏一品堂与西域邪教勾结的铁证!
三更梆子响过,龟兹城西的地牢飘出腐肉气息。
龙傲天指尖捻着带血莲纹的铜钥匙,这是从信使胃中剖出的物件。
展昭的巨阙剑劈开第七道玄铁锁时,沐妃雪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
锁眼里嵌着苗疆的噬髓蛊。"
她鬓边银铃轻晃,三只通体透明的冰蚕顺着锁孔钻入。
不过须臾,牢门内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厚重的铁门竟化作赤红铁水,露出后面堆满陶俑的密室。
每个陶俑天灵盖都插着三寸银针,正是白日里那些狂人的制式。
"好个偷天换日!"龙傲天金针挑开陶俑后颈,青黑色经络里蠕动着半透明蛊虫,"以陶俑为容器,将活人炼作行尸——这手法倒是比星宿派的腐尸毒高明得多。"
展昭剑锋扫过墙壁,剥落的墙皮下赫然露出西夏文字。
他正要细看,沐妃雪突然扯住两人衣袖:"屏息!"只见密室四角青铜兽首同时喷出紫雾,地面青砖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龙傲天揽住沐妃雪纤腰纵身跃上横梁,紫金鱼符在掌心炸开金光。
七十二枚金针悬空结阵,将毒雾逼成漩涡。
展昭趁机劈开兽首,巨阙剑挑出个刻着"李"字的玄铁机关盒。
"这是西夏皇室......"展昭话音未落,机关盒突然射出九根透骨钉。
龙傲天旋身将沐妃雪护在身后,金针与透骨钉在空中相撞,迸发的火星照亮了墙角暗格——那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个青瓷瓶,瓶身血莲正在月光下缓缓绽放。
沐妃雪玉指轻弹,毒粉凝成孔雀翎击碎瓷瓶。
墨绿色液体渗入地缝,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她面色骤变:"是五毒教禁术血婴蛊!
这些蛊虫需以七月孕妇的紫河车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