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郎这才恍惚间回过神来,拱手回礼道:“见过这位兄台,请问仁兄如何称呼?说话间,双眼又滑向程妙音身上。”
程妙音早已低眉颔首,有意避开唐玉郎灼热的目光,心中想:“除了我夫君之外,唐玉郎算是俊美男子了,切不可因为这人的唐突追求,伤了我和夫君的恩爱。”
张玄真回道:“在下姓张,名霸,字叠碟。不知公子叫我家娘子来有何事情?”
唐玉郎赶忙接话:“哦,原来是张爸,张爹爹,小生……你……张兄因何这般羞辱人?”唐玉郎反应慢了些,但还是回过味来。
程妙音在一旁暗暗窃笑,传音道:“夫君,你真是小手段多多。”
张玄真也未再解释,唐玉郎面向张玄真,傲慢一礼,对张玄真很是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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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郎略感震惊的张玄真嘴里的‘娘子’称呼,眼睛看着张玄真,又扭头看了看程妙音说道:“这位姑……这位姑娘……已经婚配了?”其心中暗道:“我还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她竟然已经婚配?真是可惜了我一片痴心情义。”
张玄真和程妙音为不泄露自己人界修士的身份,此时早已将气息隐匿成凡人,故而以凡人夫妻的身份示人。程妙音裣衽一礼轻声道:“小女子张门程氏。”
唐玉郎故意要撇开张玄真与程妙音的关系,于是说道:“原来是程姑娘。”语言之间,不顾及程妙音有夫之妇的身份。
程妙音并未抬眼看唐玉郎,只是立刻纠正道:“公子错了,是张程氏,公子可唤我张夫人。”
程妙音心中想:“他如此做法,我自不会上当,但夫君心中也许会激起几分嫉妒。”想到此处,便对着张玄真道:“夫君,我感觉有些凉,可否将你的短袍给我披上?”程妙音此一番话,既是说给张玄真的,也是说给唐玉郎的。
唐玉郎却好像没听明白,一听自己暗恋之人略感寒凉,立刻一抖身,将自己的大红斗篷从肩头取下,如他对待风月场里别的女子一般无二的那副温存体贴样子,就欲过来给程妙音披上斗篷,双手竟然搂抱过来。
程妙音立刻后退一步,喝止唐玉郎:“唐公子请自重。”
张玄真那粗壮的右臂一抬,一个手势,示意唐玉郎就地止步,莫要再上前来,以免大家不愉快。张玄真的神情气势竟让唐玉郎身体不听使唤地原地立住,不敢上前。
此刻唐玉郎脸色异常尴尬难受,自己在这九转城风流倜傥的名号,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只要他喜欢的女子,无论是妙龄芳华,还是国色天香,谁不会主动投怀送抱?!论谈情说爱,论花前月下,论多情公子,谁又比得了唐玉郎。如今竟然吃了个大瘪。唐玉郎双手提着自己的大红斗篷,呆立在花曲唱琴楼的门前。
程妙音转头道:“夫君,快把你的外衣帮妾身披上吧。”
张玄真双眼死盯唐玉郎,双手为程妙音披好衣服,又单手将程妙音圆润香肩轻搂入怀。
唐玉郎禁不住脱口而出:“这位姑娘,如此年轻,和我年纪相仿,竟然……竟然已经婚配。”
程妙音也未抬头轻声道:“难道我家夫君与公子年龄不相仿吗?”
张玄真心中已经去意,但是出于最后一镇幡旗的缘故,并未转身带着程妙音离开,又问了一遍:“这位公子到底有何事?”
唐玉郎心神混乱,自己倾心仰慕了多日的女子,竟然已然已经婚配。不得不假装若无其事,表情做作,手握玉骨折扇,轻拍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哎呀,我怎么把正事儿忘了?二位请随我上二楼,慢慢相谈。”
张玄真:“好,那烦劳公子前边带路!”
二楼雅间,阳光从雕花窗照进,满桌的菜点酒水已经摆好。
太和幽冥境八、九成皆是魔修,凡人不多。修行之人与凡人不同,修行之人脱胎换骨,不靠粮米肉菜供养身体,而是魔灵之气。故而来此间的饮酒之人,或为闲情雅兴,或为恣意尽兴,或因贪恋美食佳肴之欲,并非为使肠满腹饱而来。
一入雅间,旁边一个妙龄少女,浓妆鲜裙,见唐玉郎领人进来了,便立刻低眉轻拨琵琶,白臂软腕,青葱玉指,歌喉婉转,莺啼燕语,轻唱起来:“今夜你会不会来?你的爱还在不在……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店里的小厮赶紧喝斥一声:“胡乱唱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