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玄真二人落杯盖盏,离开酒肆之时,已是子夜。雨住云散,圆月高悬。
从酒肆出门,走在窄街小巷,张玄真对程妙音道:“娘子,我们回去歇歇。”
程妙音想想回道:“我并不累,只不过一日没有结果,我们回去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找到这幡旗。”说完二人便腾空而起,张玄真虽未放出神识,但是星晓院有人倚墙而立,他还是察觉得到的。悬空拉住程妙音道:“娘子,怎会有一人在南墙边倚墙而立?”
为了不打草惊蛇,程妙音于空中以灵目诀观瞧,略一思索,传音:“夫君,你到是谁?还是那唐玉郎。”
张玄真笑笑道:“我已看到他的金玉腰牌了,确是唐家的那个少爷。”
程妙音疑惑道:“他来此处作甚?难道发现了咱们两个是冲着他家的幡旗而来,主动出击,探查消息的?”
张玄真叹口气,向程妙音传音道:“如何骗他从丹田把幡旗取出来呢?还真是费脑子啊!”
……
星晓院南墙根。
唐玉郎这边从白天一直等到天色大黑,还不见有人回来,院中也没亮起灯光,眼见已经子时,便打消了今日继续等下去的念头。他也不知要等什么,只是傻傻地回想着缘起街的那一次回眸。程妙音的容颜清澈地穿透了唐玉郎千疮百孔的少年情怀。那种情感,像贪婪无餍的藤蔓,缠住心的一角,就会迅速地爬上去,丝丝入扣,最后缠满整个心脏。又如一只纯白的鹤,于无波的碧湖上起飞,抛下一缕绝艳身影,撩拨一湖涟漪荡漾……覆水难收!
唐玉郎最后来到星晓院门口,在星晓院牌子下边,找了一处凸起的地方,将他自己写了字的那把折扇,提着扇坠,悬于木牌下边,左摇右摆。之后便骑马悠悠哉离开了。
程妙音对张玄真道:“此人还留了一物在门口,真是行为古怪。”
待唐玉郎走远,一银一粉两道遁光重重砸在地面,落于星晓院门口。张玄真以神识探查这把折扇,以防有什么陷阱蹊跷。确认安全之后,手指一挥,凌空将折扇取过。打开一看,二人相视淡淡而笑。折扇面上,很是公正地写着:
花曲楼栏依碧树。 杨絮红轻,落尽如飘雨。谁搂佳人街巷驻,穿柳红雀双飞去。
满眼青丝兼落絮。 卿自回眸,留我痴几许。浓醉觉中思嫁娶,惊破春梦无寻处。
张玄真看着这几句话,笑道:“我道为何行为举止如此古怪,原来是冲娘子来的,这妥妥是看上我家娘子了!”
程妙音微微一笑,有意将身子靠在张玄真身上,说道:“他看上我又如何!我早已心有所属,情归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