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哪是筑基..."方七杀捏碎第十个麻团,"简直是要立地成佛!"话音未落,车也腕间旧伤处绽出朵金莲,莲心坐着个三寸高的元婴虚影——这分明是元婴期才有的异兆,但山上车也却实实在在是方入筑基境。
惊蛰雷响时,车也正在后院练"回风舞柳剑"。木剑过处,去年埋下的断肠草籽突然发芽,长成的药株却透着祛毒清香。方七杀把《玄门正气》倒扣在药圃,书页间掉出张泛黄的通缉令——画影图形上的少年眉眼,与此刻舞剑之人有七分相似。片刻间那画图无火自燃…灰烬落地成尘。
"师尊,这'心火炼魔'篇最后一句..."车也收剑时带起的气流,惊醒了打盹的阿茫。方七杀望着徒弟眉心若隐若现的莲花印,突然把整壶辣椒油泼向虚空。火光中浮现出玉清宫镇魔碑,碑文最末那句"魔由心生",正与车也周身流转的道纹严丝合缝。
清明雨落那日,方七杀帮着徒弟在落霞镇重开了山家药铺后告诉山上车也甪心修炼“玄门正气”功法。
而此时
药铺掌柜车也抓药时用的还是童年学的拈花指,药秤却自动平衡在"仁"字星位。当第一个病患喝下汤药时,柜台下的《玄门正宗》突然无风自动,扉页浮现出方七杀新添的批注:"吾道不孤,心火永传。"
青冥绝壁如斧劈刀削,方七杀盘坐在凸出的鹰嘴岩上已有九日。百丈之下怒涛拍岸,咸湿水雾漫过岩缝里那株歪脖青松时,针叶上凝出的盐霜正泛着铁灰色。他盯着松根处虬结的瘤节,那疙瘩竟与《玄门正宗》里绘制的绛宫穴位图有七分相似。
第七日正午,飓风卷着海鸟撞向绝壁。青松三根主根应声崩断,树冠却借风势倒悬生长,断根处渗出琥珀色的树脂,在岩面上勾出个残缺的八卦阵。方七杀瞳孔泛起金纹,看见每滴树脂里都裹着百年间松针代谢的轮回——枯叶化作养料,嫩芽刺破陈腐,恰似心火焚尽杂念又催生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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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雨突至,他也不施法,却躲进鹰嘴岩洞避雨。石壁渗出的水珠在半空相撞,炸开的涟漪里竟浮现出心火道纹。阿茫追着水花扑腾,爪印在青苔上踩出一个图案,也不知道是像啥逼玩意儿,倒把他乐的尾巴晃了半天。方七杀盯着洞顶倒垂的石笋,忽然想起当年母亲纳鞋底时针尖挑起的棉线——那起承转合间,竟暗合天道轨迹。
子夜涨潮时分,他并指按在龟裂的树皮上。识海里突然炸开千道雷霆,却是感受到青松内部承受的雷击。最凶险那道紫霄神雷劈在甲子年惊蛰,将树心烧出个拳头大的窟窿,可次年春分明见断口处绽出新绿,年轮纹路竟在焦痕里演化出避雷阵法。
"好个向死而生。"方七杀震袖扫开岩面积雪,指尖蘸着冰水在青石上勾画。第一笔起势如松根扎岩,第二转折似针叶破霜,待收尾时狂风骤起,石粉凝成的道纹突然活过来,顺着绝壁攀爬成三千六百个古篆——正是"一念"二字雏形。
五更天最暗的时刻,他闭目聆听松涛。每片针叶震颤的频率在识海里拆解重组,竟与人体的周天运转暗合。当海平面跃出第一缕金线时,方七杀忽然起身踏空,靴底绽开的心火金莲次第点亮绝壁。青松受此感应,断根处暴长出新须,如剑锋般刺入岩体三丈。
"起!"他并指朝东一指,松针齐射如雨。三万六千根针叶在半空结成剑阵,每根都拖曳着心火尾焰。浪涛被剑气逼退三十里,裸露的海床上赫然显出心型道纹。待潮水回涌时,剑阵忽散作漫天星子,落地成三十里荒野,这剑法却是他融入“截天三式”剑法与心道所创的“一念万法”。
正午烈日当空,方七杀以松枝代剑演练功法。起手式"一念生"刚起,百里内云气骤聚,雷光在云层里织成先天八卦;第二式"万法衍"未收,海面浮起十万漩涡,每个涡眼都映着不同剑诀;待到终极式"诸天寂",十万漩涡盘旋而起,直击苍穹…
“一念起万法生,一法施诸天寂”。哈哈哈哈…那笑声震的山巅诸多树上的松针如剑雨般纷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