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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脸祭司跳起诡异的祈舞,骨杖每次敲击地面,就有百道怨灵从岩缝渗出。这些半透明的魂魄排成螺旋状坠入祭坛中央的归墟之眼,却在即将被吞噬时突然具象化——某个天剑宗长老的残魂竟凝聚出实体剑意,险些刺穿祭司的鳃。
"加大血祭分量!"敖冥喷出口本命真水,将那道反抗的魂魄碾成碎芒。章鱼妖急忙从墨囊挤出精血,在祭坛边缘绘出镇压符纹。整个地宫突然震动起来,镶嵌在墙壁上的万颗鲛人泪同时泣血,将暴动的怨气强行压回阵眼。
蟹将擦拭着巨螯上的脑浆,甲壳缝隙里卡着的碎肉簌簌掉落。它小心避开地面上游走的阵纹,那些血槽似的沟壑正在贪婪吮吸着坠落物:"陆族绝对想不到,他们战死的同门正在帮我们打开秘境之门..."
"闭嘴!"敖冥的龙睛突然转向东南角。那里有块蜃珠映出的画面微微扭曲——正是巡查队等人三日前探查过的黑水泽地脉裂隙。鱼脸祭司立刻喷出团本命精血,祭坛四周的幻阵又厚重三分。
地宫偏殿的血池里泡着三百枚海卵,每枚都缠绕着陆族修士的生魂。章鱼妖用触须将今日新获的怨灵注入卵中,卵壳立刻浮现出痛苦的人脸纹路。"再孕养七日,这些卵就能温养阵法了。"它谄媚地捧起枚震颤最剧烈的卵献给敖冥,高兴的喊道:"这颗用的是掩月宗丹修的生魂,爆炸时能释放蚀骨毒雾。"
敖冥却将海卵捏爆在掌心,墨绿色汁液顺着龙鳞滴落:"混账!说过多少次,不可大声言语!"它龙爪插入血池,加牢了宫殿结界。
鱼脸祭司的骨杖突然爆出磷火,将整池血水蒸成毒雾。显然是受到干扰,蟹将们慌忙用巨螯挖掘逃生暗道,却见敖冥吐出颗龙珠定住空间:"慌什么!不过是只低阶灵兽。"龙珠光辉映出地宫穹顶某处新裂的细缝,那里残留着黑水泽二阶低兽的气息。
子时阴气最盛时,祭坛上的归墟之眼突然扩张三寸。敖冥的龙鳞片片倒竖,它感受到阵眼深渊里传来的恐怖威压。鱼脸祭司献祭了左眼,才勉强稳住即将暴走的阵纹:"尊主,今日收的八万怨灵里,混进了三道佛门高僧的残魂..."
地宫突然响起梵唱,某根怨魂柱上的陆族修士竟结出往生印。章鱼妖的触须刚触及那根石柱,就被佛光烧成焦炭。敖冥忍痛扯下片逆鳞,龙血浇在暴动的阵眼上才止住佛光:"去把前日俘获的慈航观弟子拖来,用她们的元阴中和佛性!"
当第十个女修被折磨至死时,祭坛终于恢复平静。敖冥盘踞在尸堆上,龙爪捏碎最后个尚在抽搐的陆族俘虏:"通知前线,明日起保持攻势。待九幽噬魂阵吸满百怨灵成型..."它望着祭坛中央渐渐成型的归墟漩涡,独眼里闪烁着疯狂,"这禹州地脉,很快就该换个主人了。"
禹州域三仙郡
又三年过了,约定的十年战期,今天是最后一天…
子时的月光照在三仙郡残破的城墙上,那上面海妖依然不见少。海族要用命来填,决不可能退,它们一定要熬到十年战期时间到来。
方东璧的红莲剑插在第七十三具海妖尸体上。剑穗的留影石正播放着三万里外谈判场的画面——海族使节将染血的盟约玉简摔在桌上,身后蜃影里浮现出十万海妖自爆妖丹的场景。
"最后三个时辰。"凌无影的玄冰鉴冻住扑来的八爪海妖,"破三贼带人攻破了东城门,但海族祭司启动了归墟献祭阵。"镜面映出城内冲天而起的血色光柱,每道光里都裹着百名海族幼崽的魂魄。
阴九娘的白骨鞭绞碎两名蟹将的头颅,鞭梢毒刺却突然转向自己左臂:"当心海妖附体!"被斩落的腐肉里钻出半透明的海妖元魂,厉九幽的噬魂蛊立刻扑上去啃食。罗刹的混元金棒劈砸城墙缺口,棍气里竟带着元婴的威压——这是上月顿悟的"破军十三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