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老哥?」青光闪过,楚云河不知何时立在树下,手里还拎着半卷《北海潮汐论》。他衣摆沾着丹砂,袖口破了三道口子,哪还有半点画像上的风流模样。
阴七烛瞥见他腰间玉牌刻着"诛海"二字,镶边竟比自己多三道金纹。刚要开口炫耀,却见那厮从乾坤袋掏出个瓷瓶:"正好,新炼的九转还魂丹缺个试药的..."
“我泥玛…”阴七烛咬牙切齿,微笑着说“楚道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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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烛道友啊,这可是白玉京最热闹的醉仙楼,今天非让你开开眼不可!"
楚云河拽着阴七烛的衣领往酒楼里冲,差点撞翻门口扛酒坛的伙计。二楼栏杆上突然探出个脑袋:"哟,这不是咱们新晋的诛海真君嘛!"一剑修倒挂着从屋檐垂下来,嘴里还叼着半只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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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七烛刚抬头,烧鸡油就滴在了他鼻尖上。满堂哄笑声中,一个醉了的修士醉醺醺地从桌底爬出来:"嗝!新来的?老子当年在珊瑚礁一人干趴三百海妖的时候,你小子还...嗝...还在玩泥巴呢!"
"都别吓着小朋友。"一女修摇着孔雀翎扇子从屏风后转出来,裙摆扫过阴七烛发红的耳尖,"姐姐我在攻打白浪城时顺了七枚储物戒,可比你们这些莽夫斯文多了。"
说书先生醒木一拍,满堂烛火跟着晃了晃:"且说那日相柳城外,罗三成真君独守断浪崖!"角落里正擦拭铠甲的男人立刻挺直腰板:"当时我斩了十八条蛟鲨!"他腰间玉佩突然发光,投影出漫天血雨的战场画面。
"老罗你又显摆留影玉!"醉修士翻身落在酒桌上,"上个月我在漩涡阵救回三十六位筑基修士,他们非要给我立长生牌位呢!"
阴七烛攥着酒杯的手指节发白。楚云河凑过来咬耳朵:"别慌,剑无尘那冰块脸战绩最吓人。"话音未落,靠窗的青衣剑客突然开口:"一百六十三。"整个酒楼瞬间安静,剑鞘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一、一百六十三什么?"阴七烛嗓子发干。
"斩首数,金丹和元婴的"剑无尘抿了口茶,"上月。"
哐当一声,店小二新上的翡翠虾饺摔在了地上。阴七烛盯着自己腰牌上光秃秃的"诛海真君"四个字,突然拽住楚云河:"前线怎么报名?"
"急什么?"阴九娘用扇子挑起他下巴,"相柳城外的海族最近学精了,躲在毒雾里不出来..."她突然贴近巫修通红的耳垂,"不过姐姐听说,最多一两天就又要打起来了~"
满堂哄笑中,说书先生又开始讲剑无尘独闯玄龟三才阵的故事。阴七烛咬着牙把最后半壶梨花白灌进喉咙,海潮声混着心跳在耳膜上咚咚作响。窗外白玉京的灯笼一串串亮起来,照得他眼里像烧着两簇幽蓝的火。
剑无尘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剑穗上的铃铛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