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龟孙子,专挑小爷的俊脸下手。”
他吐出一口血沫,试图活跃气氛,却引得众人心头更酸。
傅佥捂着胸口咳嗽,每一声都像要把肺叶咳出来。
老人斑驳的白发沾着草屑,却仍保持着皇家学院院长的威严。
他望着渐暗的天色,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那是历经沧桑后沉淀的智慧。
顾幼云背靠青石沉默如铁,背后的脚印深陷三寸。
这个平日寡言的汉子此刻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欺人太甚!”
毕郎一掌拍在石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乱跳。
他通红的手掌微微颤抖,不知是疼还是怒。
谭涛霍然起身,衣袍带起凌厉的风声:“我去请掌刑长老!”
“没用的。”傅佥沙哑的声音像钝刀割过粗粝的砂纸,“雷海已经周旋多次,这是弟子间的恩怨……”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
众人心头一紧,这是伤及肺腑的征兆。
院外的叫骂声越发刺耳:“缩头乌龟!滚出来受死!”
伴随着阵法屏障被撞击的闷响。
忽然“嗤”的一声,一支火把扔进院墙,火舌瞬间舔上窗棂。
“跟他们拼了!”沈安旭猛地站起,肥硕的身躯竟显出几分悲壮,“大丈夫生当豪饮,死亦狂歌!”
他摸出贴身藏着的油纸包,那是留给兄长的桂花糕,如今已被压得稀烂。
顾幼云“锵”地拔出佩刀,寒光映着他狰狞的伤口:“师父若在,定不会……”
话音戛然而止,众人心头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血魔岛传来的噩耗,至今想起仍如噩梦。
火势渐猛,浓烟开始翻滚。
刘洛苏突然轻笑出声:“你们说,那家伙要是知道我们这么狼狈……”
金秀儿接住她颤抖的手,两行清泪终于决堤。
“杀!”
傅佥白发怒张,浑浊的双眼精光爆射。
这一刻,垂暮老人仿佛重回热血年少。
沈安旭率先冲出,玉牌划出流光。
下一秒,他两百斤的身躯像破麻袋般倒飞回来。
“痛快!”
他吐着血沫大笑,肿胀的眼缝里迸出异样的光彩。
米乘风长剑如虹,竟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