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潇凝视着晨曦剑没入掌心的最后一点金光,剑柄残留的温度灼得她指尖发颤。
三万六千根凤凰翎羽织就的剑穗无风自动,那是他剖开神魔骨为她炼化的本命法器。
“你总说凤凰浴火方能涅盘。”
她对着空荡荡的诛神台轻笑,九重天外的罡风掀起血色裙裾,露出脚踝处蜿蜒的鎏金锁链。
那是三生石上彼此缠绕的命理,如今正随着她步步向前寸寸崩裂。
云层深处传来混沌钟轰鸣,七道灭魂钉在她袖中发出悲鸣。
万年前的太虚山上,那人将下颌抵在她发顶轻笑。
她对他嫣然一笑。
怎知神碑觉醒那日,窥见的竟是司命殿里墨迹未干的命簿。
指尖触到心口逆鳞的瞬间,记忆如业火焚天。
原来初见时坠落瑶池的九瓣莲,是他亲手折损的半颗魔心。
神碑显现的炽凰命格在灵台燃烧,却烧不化冰鉴里那枚霜糖。
诛神台边缘的往生雾漫上裙角,云潇潇忽然听见锁链尽头的铃音。
罡风撕裂的苍穹尽头,玄衣银甲的身影踏着破碎的命盘星辰而来。
他眉心堕神印猩红如初见,手中却握着为她折的第二十八枝人间桃夭。
你在害怕什么?
这句话如魔音穿耳,不停地在云潇潇耳边响起。
她那双如渊似海的眼眸狠狠一缩。
她,
自然是怕的。
……
西南灵界的异动如同一道涟漪,迅速在其余三个灵界中扩散开来,引起了各方势力的高度关注。
那些世家和宗门们,心中犹如被猫爪挠过一般,既想紧紧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又对西南灵界的丰富资源垂涎三尺。
有些宗门选择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所有宗门都会如此安分守己。
就在某个寂静的夜晚,东北灵界的神武宗、星陨宗和破军宗,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驱使,突然间同时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