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古剑裹挟着沧海明月、流云星河,化作横贯天地的剑道长河。
七位合体大能的护体法宝接连崩碎,白骨崖主的九头骨龙在剑河中化为齑粉,焚天谷老妪被冻在冰火交织的剑气牢笼,万毒窟双姝的毒瘴倒卷反噬......
季澜之染血的玄衣在剑河中心猎猎作响,他抬手握住宫主令的瞬间,十万古剑齐齐发出龙吟。
徐子昂抹去嘴角血迹大笑:“早该如此!”
流云剑引动地脉龙气,竟在虚空凝成重阳宫初代祖师的虚影!
江逾白霜雪剑入体时,七十二峰已覆上晶莹冰甲。
司慕辰的青冥剑仍指着玄机阁主咽喉,声音温润却森冷:“七杀阵,该换阵眼了。”
李长岚折扇轻摇,星河剑气化作牢笼困住最后三位大能。
“炼虚斩合体这等趣事,总该留些活口传颂。”
季澜之踏着剑河走向山门,所过之处古剑纷纷归位。
他染血的指尖拂过宫主令凹槽,七十二峰同时亮起血色阵纹。
“今日起,犯我重阳宫者——”
十万剑鸣震碎千里层云,“当如此峰!”
剑河倒卷,将百里外孤峰削成平地。
七位合体面色惨白,他们终于看清这个弑亲者眼底的疯狂。
此人竟将十万古剑与自身经脉相连,此刻的重阳宫地界,季澜之便是活着的诛仙剑阵!
此刻,司慕辰的声音悄然传来。
“阿墨,为何不出全力?”
白衣青年,眉头一挑,似笑非笑。
“我若是使出全力,岂不是耽误你们人前显圣?”
司慕辰一噎。
“这倒也是……不过,话又说回来,沈天益是如何认识这些乱七八糟的邪门宗门的?”
听到司慕辰这毫不客气的话语,玄机阁主冷笑道:“黄口小儿,竟敢!”
话音未落,司慕辰手中的长剑已然更近了一分。
“小命都在我手中捏着呢,说话还这般猖狂,你怕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写?”
玄机阁主恍若未闻,枯瘦手指死死扣住玄晶砖缝。
浮光流转的砖面倒映着他癫狂的瞳孔,此刻正迸出惊人的亮光,直勾勾锁住司慕辰身侧的白衣青年。
“千年了......”
他喉间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声,苍老面皮泛起病态潮红。
“这般剔透的剑骨,竟真存于世间......”
江逾白眉峰微动,雪色衣袂在罡风中轻晃,将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染上几分诡谲。
玄晶砖突然迸裂脆响。
玄机阁主竟以五体投地之姿匍匐向前,额头重重磕在霜雪剑投下的寒芒里。
“我愿奉您为主!只求......只求您赐我一盏心头血......”
话音未落,众人面色忽明忽暗。
江逾白垂眸端详着脚边颤抖的枯槁身躯,霜刃缓缓挑起对方下颌。
“我的血?”
剑锋在喉结处游走,拖曳出细碎血珠,“上次说这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