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过客,哪怕背叛,也只是细碎之仇。
他会有些吃惊,有些痛心,却并不浪费功夫去计较。
只有师父和师兄是不同的。
那她呢?
“莲花?”
“莲花……师父已经不在了……”
“莲花,李莲花,李相夷!”
--
李莲花魇住了。
他觉得东海的水又涌上来,冰冷刺骨,充满血腥味,还咸得发苦——无边无际的水没过他的胸腔、脖颈、头顶,还有无数双死人的手在往海底拉他。
“莲花。”
“李莲花。”
有个声音在唤他。
是谁?
“李莲花。”
他想张口回应,却感觉海水倒灌入鼻腔、口腔直至食道,于是猛烈咳嗽起来——
“李相夷!”
“阿灼……阿灼!”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名字,随着一声后怕的惊呼,突然身体前倾,喷出一口血来。
那是一口青碧色的、带毒的淤血,堵在胸腔很久了,压得他喘不上气。
同时血腥味从喉咙往上涌,又激起恶心反胃,所以既眩晕又恶心。
若是他持续昏迷,或者没有力气撑起身子,任由这口血堵在胸中,很快就会窒息——但现在终于吐了出来,也意味着终于熬过了这一次。
“我在,我在。”有人用帕子擦拭他嘴角的血迹,“莲花你别说话,试试能不能运气。”
李莲花这才回过神,虚虚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在莲花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