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在一旁想说什么,却被叶灼的气势所慑,不敢追问李莲花就是李相夷的事,也不敢打听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李莲花这毒看起来很严重……他想跟着回莲花楼。
但是叶灼安排他去搞什么地牢的机关,他又不好拒绝——如果李莲花就是他师父的话,叶姑娘岂不成了他师娘?
这师娘脾气还很差,自己执意跟过去很可能被骂得狗血喷头……
要不还是听话去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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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离开众目睽睽,李莲花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立即眼前一黑。
若是晕过去,也就好了。
可惜没有,他神志恍惚之间,还做了个梦。
很短,支离破碎的。
从他在东海旁的小渔村里第一次面对毒发的情形,既不知道该怎么准备,又因为伤重而无法准备什么。
身边没有人,买不起药,也买不起热酒,连想爬起来喝口水都是奢望。
痛和冷都仿佛无边无际,从前身中数剑也不曾这么难熬。
也想过……死了算了。
只是那时属于李相夷的傲气还没有褪去,如此无声无息、狼狈不堪地死去……他不甘心。
他还相信能凭自己找到解毒的办法——从前那样多的难关、那样多的绝境,他也没有依靠过任何人,就这么硬生生闯过来了。
再熬过这一回……兴许等伤好了,内力会恢复一些也说不定……
可情形只是越来越差。
越往后,毒发越频繁,身体被磋磨地虚弱,连不发作时也逐渐力不从心。
引以为傲的记忆力,衰退成连荷包也不记得放在哪里。
厨艺好不容易有所长进,糖的味道却逐渐尝不出了。
傲气被磨平,连恨意也消散了,又少了一样支撑他熬过剧痛和彻骨寒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