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段时间里皮尔丢掉了自己的工作,海军的裁撤也仅保留了他的退伍工资,虽然分配的房屋和收入还是足以撑起我们正常的生活,但他和我承诺过……会给我和图拉皮娅最好的生活…哈哈哈……他确实是这样做的。”
这位女士的笑容自从她回忆起这段往事后便从未消失在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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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的变换着工作,从早到晚,直到之前的上司将一样算是老活计的工作委托给他,诺——”
她指向门外停靠着的大家伙。
“自从他有了稳定的工作后,我们一家本来应该又恢复之前的生活……但意外还是打破了它——在一次运输过程中,皮尔带着图拉皮娅乘着车运输钢材,但由于长期的磨损,运输车的辉晶过滤装置最终因老化而失灵,碰巧那天他并没有启动运输车的自检……”
“所以抵抗力较差的图拉皮娅因此患上了辉晶病……”
西斯黎娜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脉络。
“这会让他懊悔一辈子的,女士……”
艾希恩已经可以想象当时老皮尔的心情是怎样懊恼的了。
“不……我和图拉皮娅从来没有因为这而怨恨过他,我们一直是一个幸福的家庭,这种无意义的意外不是破坏我们之间爱的理由……”
图拉玛娜苦笑着摇头:
“只不过没人能够劝的动他自己,不是吗?”
一个男人的责任,一个父亲的责任。
艾希恩明白,自从女儿确诊的那一刻起,老皮尔便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的这个过错,对女儿的悔恨将伴随这个男人的一生。
“图拉皮娅的状态有些特殊,她的感染区域主要聚集在左臂,这也可能是当天她接触过量辐射污染源的最初区域……但和平常不知情的感染不一样,图拉皮娅身体的其他部位似乎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病变痕迹…你们肯定在第一时间就给他注射了阻断剂?”
西斯黎娜明白,如果没有第一时间注射阻断剂的话,按照教会医院和政府公立医院的经验来说,被感染者一般会在24小时内完全恶化,失去最后阻断的机会,只有在被感染初注射阻断剂才有阻断病情的效果。
“嗯…皮尔当时回到家就察觉到了异常,他当夜就驱车赶到宁静教会的医院给她注射了阻断剂……最终因为注射的还算及时,辉晶在血液中的蔓延止步于左臂,但已经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除非……”
“除非切除整个左臂,或者放弃治疗,等血液和辉晶彻底中和时,也就不存在疼痛了。”
西斯黎娜给出了和那些姐妹们相同的答案。
“其实和教会医院那些长时间未察觉自己状况的可怜人们相比,图拉皮娅已经算是极其幸运的那一批了,至少她还有方法去甩开这该死的绝症。”
身为教师的图拉玛娜何尝不知道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万幸:
“只不过当时的皮尔肯定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更何况图拉皮娅还对钢琴有着难以自拔的热爱,我和皮尔都没有决心去提前结束她的梦想,更别说女儿自己也咬牙坚持住了这些年的疼痛……”
客厅内的钢琴亦是这些年图拉皮娅抗争的证明,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母亲为自己女儿的坚韧而骄傲不已,他们当然会支持她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尽管每个人都知道暗淡的结局终究会在终点处等待。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病变的部位即使因阻断剂不会再蔓延,但她的左臂终究会因为辉晶浓度的过量而逐渐加剧疼痛,最终会导致辉晶从皮肤表面巨量析出……到时候…”
“没事,到时候她也可以当一位声乐老师,至少她现在还能和她喜欢的事物在一起,不是吗?”
图拉玛娜微笑着摇头,此时老皮尔也拉着图拉皮娅离开了最里面的房间,艾希恩甚至可以看到她臂弯绷带下的些许凸起,后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看来止痛剂的药效开始褪去,阻断剂和血液结合作用引起的疼痛又开始充斥左臂。
“哥哥姐姐好。”
“你好,图拉皮娅?”
艾希恩本来起身准备和老皮尔一起扶着后者坐到他原来的沙发上,不过后者竟然执意要给客人们演奏一曲自己最爱的钢琴曲。
小女孩用力撑起身子,在西斯黎娜的陪同下敲下了第一个琴键。
悠扬的曲调穿过房间,洋溢在黑夜里的街道,引起路过行人们一刻驻足。
一曲终了,冷汗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衫。
“非常熟练的演奏,嗯…辉晶给你带来痛苦的同时,也变相加强了你的感知能力,对吗?”
艾希恩鼓掌,但他陈述的反而让演奏者一愣。
“辉晶病改变了你的左臂结构,我现在能感应到一些极其轻微的辉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