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千百里，也不可能明儿就到那座登天长城。

这话很显然只是借口。

陪自家亲哥哥过除夕，吃过团圆饭才是目的。

——

南遥关城头。

武夫顾右最近总是郁郁寡欢。

只觉得生活里少了些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说自从那位女子剑修胡鸢去了登天长城之后才有的。

他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情绪叫什么。

他只知道有一天自己竟会这么想念某个人。

他叹了口气，心底生出愧意。

这就是舍不得吗？

难道当初雷老板离世时，那臭小子也会和如今的自己一样的想念和舍不得？

或许，他更加悲痛一点吧？

一向习惯了自由，不受约束的顾右，破天荒回过头，认认真真看着城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所有的人事物……

他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守护的意义？”

——

骊州山海关。

晋升为红袍一脉掌事的陈陌，走出了城头。

来到城内的一家小酒馆，要了壶酒以及一些菜肴，一同打包带回了城头。

随后，叫来关门弟子少年苏写怀。

二人相对而坐。

陈陌给少年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看了眼少年，说道：“给祖师爷祭杯酒。”

祭过祖师，又说了很多话，少年始终认认真真在听。

少年第一次见自家师傅说了这么多心里话。

明明笑得那么大笑，可为什么会觉得很难过呢？

少年不由得又想起某个曾陪他吃过很多苦，最后却因他的自负无力而死去的小丫头，不由得眼眶一红。

少年这一次没有哭出来，强忍着泪水，倒了一杯酒，默念那小丫头的名字，说道：“对不起，小喜斋，下辈子你一定要很快乐很快乐，不要再遇像我这样的烂人……”

夜幕无声。

唯有伤心人欲断肠。

愿天底下悲剧少一点，美好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