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灼人之中又带着森人的冷意,似乎正是两种力量在相互冲击,豆子站在三步之外,被这样的气泽侵扰,一动不动间似乎灵魂也要被吸过去,竹屋的窗户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像在这力道之下被震动散架一般。
但是,这也不像是霁欢的气泽啊?豆子同霁欢相处多时,总觉得霁欢同她相处时的气泽是温柔的,和煦的,为何此时会有这样两种不同的力量交错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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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自己想的入神,忽然被一双手猛地拖拽出了屋子,豆子回头正是耿青穆,他一脸郑重严肃,看着屋内道:“这些时日里,霁欢未醒中也有如此?”
“不曾……半月以来,就没动过……”豆子答得混沌。
“奇怪,师兄到底用什么法子。霁欢这个样子……”耿青穆若有所思。
“如何?”豆子万分紧张地追问,方才那个情形,饶是她不甚明白内力调息之道,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好转的情形。
“像是……两种灵力在体内交汇融合之相,方才当正是灵力相融最后一步,汇于神元之中,故而气泽外涌。刚才若不是我拖你出来,怕是你都要被外涌的气泽,一并裹挟进霁欢的神元。”
“啊?”豆子见耿青穆说的如此认真,虽然话不太懂,但是听起来就十分凶险,“那真是谢过你了,改日请你喝酒。不过,听你这个意思,姑娘她要醒过来了?”
虽有一番解释,但耿青穆心中疑窦仍是未解,两种灵力交汇相融,而且两种灵力都是修为深厚之力,须知越是修为深厚,自身的灵力便愈发强盛固化,外界灵力若只是辅以疗伤之用尚可,但像这般以灵力汇于神元,无论是因什么缘故,都是十分凶险之法。
此法的凶险之处,并非仅仅是受力之人自身灵力的对外力的排斥干扰,更多的是如何不被另一股灵力在此消彼长间消磨自身精元,或是,在争斗之中神元堕于妖魔。霁欢受伤后,自己跟着尊长回去一路,也听尊长感叹过,他的揣测是,霁欢伤重但灵力修为实在很高深,以渡修为之法救治,恐会适得其反,若是霁欢灵力之源也来自末址,同种灵力之间的渡化或许可行,但看起来,霁欢的灵力之源却很是不清。
正因为如此,前些时日,耿青穆虽然担心,但也不敢随意过来打听叨扰,今日这般看来,耿家尊长说的似乎并不准确?难道,霁欢本身自有两种都很是强大的灵力,在修为恢复之后,灵力也便重新游走经络汇聚于神元?
“豆子,我不清楚,但是若是此处动静过大,你看远处热闹的集市,势必波及被伤,还是尽快遣散他们吧!”说罢,耿青穆又对青言道:“青言也快回去,自己认得路,不许在路上贪耍!”
“可我想……”耿青言有些不愿,但看着兄长少有的如此严厉,便只得乖乖点头道:“若是霁欢姐姐醒了,你要告诉她我来看过她了,她要记得找我玩。”
豆子看着市集之上,心中露怯,对着耿青穆道:“公子,你去或许有威力一些,我若是真的能将他们招呼走,就不至于在以前不太有人敢轻易上来的小次山,竟还能成此景象了。”
耿青穆看着屋内的光似乎又在退去,无奈地看着豆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可想而知,这些时日以来豆子面临的形势有多么严峻。看着青言离开,耿青穆沉重地拍了拍豆子的肩膀,道:“小豆子,你辛苦了。照顾霁欢还要守一方安宁,这份功劳待霁欢姑娘醒来,我一定亲自去找师兄给你讨一份赏赐。你想要什么赏赐,或者有什么心愿?”
豆子听这一番没有来由的话,一时转不过弯,只顺着道:“我不想要什么赏赐。”又看了一眼竹屋内,“现在的心愿就是霁欢姑娘马上醒过来。”
“这怎么行?虽说我们修行不应当有什么痴念,但若真心中连什么其他的愿望都没有,那活着多没意思?你好好想一想,不急于一时回答我,本公子将这件事情记在心上,权当是你照顾霁欢一场,我也聊表一些心意。”
“若这样说,我还是有一桩心中耿耿于怀的事情,不知道耿公子能否帮我?”既然说到此处,豆子翻了翻自己的陈年旧愿,还真有这样一桩,“现在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是公子说得对,为免过一阵子我又忘记了,我……
“你且说来我听一听。”耿青穆盯着屋内动静,都已经劝到此处,也不好打消豆子的拳拳之心。
“虽说我长在末址,也长久地活了这么些年,但是于修行一道确实毫无办法,公子你可能也曾经听过。这么多年过得也很是混沌,进沐昭之前便只是同父母在一处,沐昭之后也只得打理打理宫中细枝末节的事务,从来也没有正经上过一天学。但是我也算是个好学之人,早就听说赤敝一族家学兴旺,能否请公子同耿颜尊长说一说……不对,举荐举荐,让我也去赤敝家学之中学学知识,长长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