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失去神采的死寂眼眸与深不可测的目光。
"出关了啊。"
"嗯。"
"准备好答案了?"
帕南没有回答,只是深深注视着段长平。
"你身上有北宫姐姐的气味。"
"......你想说什么?"
"酒爷对你另眼相待,本欲求死的北宫姐姐也因你重拾生机,就连曾下令处死你的教主大人,如今也在栽培你。"
"......"
"喜欢你的人真多啊,尽管你对本教犯下的罪行绝不轻微。"
"承蒙厚爱,受之有愧。"
"这话倒说得诚恳。"
帕南露出苦涩的微笑。
"真不像你段长平的风格......"
"......"
"我讨厌你,段长平,我恨你杀害我的前辈同僚,恨你将局势推向这般境地。"
背对满月的帕南以寂寥神情望着他。
"我就是这般心胸狭隘又感情用事,即便教主命令我原谅你,形势要求我配合你,我也绝不可能宽恕你。"
"宽恕并非义务,就算我谢罪,你也没必要原谅。"
"这不是需要我原谅的人该说的话。"
"是啊,对我不利的发言,但也是事实。"
段长平拖过椅子坐在帕南对面。
"过去何时才算过去?现在又从何时开始算现在?现在何时会变成过去?未来又从何时成为未来?"
"已逝之事即过去,将至之事即未来。"
"那么过去与现在的界线该划在哪里?"
"......什么?"
"已发生的事都属于过去。只是当我们执着其中时,才会感觉像当下之事。"
段长平直视帕南双眼。
"若能放下,就连昨日之事也会化作过往云烟。"
"你要我把一切当作过眼云烟?真是自私的观点。"
"我见过操控时间之人。见过掠夺未来的术士,也见过重启世界的回归者。"
段长平咬牙切齿地流露憎恶。
"他们自以为超越者,认定自己是世界主宰。但作为旁观者的我,只为他们感到毛骨悚然。"
"为何毛骨悚然?能无数次重来的回归者,无限变强的术士,凭什么说他们可悲?"
"因为他们从未活在当下。帕南。从无法将过去归于过去,不能把未来留在未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失去了现在。只剩下遥远目标与通向目标的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