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少年摇摇头,“你不懂。人类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巨兽声音有些激动,“什么权利?看看现在的中州吧!践踏生命,沉醉欲望!这是对的么?”红袍少年轻声道:“是非对错是由谁决定的?每个世界的规则不同,为何要将他们的规则强加在我们身上呢?这只是你认为的正确。”
“不会控制自己的欲望,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什么是欲望?欲望是本能的驱动,我们有本能么?”
“...”
“...”
二人陷入沉默。
红袍少年叹息道:“有本能才能说欲望,可本能呢?只有长时间的积累才能有本能。元界生灵诞生多久了?千年?这是以修士感观决定的。可实际上呢?元界会被时间局限住么?元界生灵会被时间磨灭么?不会。”
巨兽脑袋转了三百六十度,后脑勺冒红。红袍少年接着道:“元界生灵有机关术所创造,我们根本不需要外物来维持生命,也更不会有什么需求。没有需求,没有付出,时间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可为何还会有时间长河呢?你知道么?”
红袍少年自问自答,“这只是一场游戏。不论我们还是他们,都是游戏玩家。在关键的抉择当中,会有人替我们做出选择;时间到了,就会有自己的因果?这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可机关术是什么?是混沌,是无序。它可以无所不能,也可以微不足道;能让人清醒,也能让人疯狂。它是各种矛盾的集合体,文字不足以形容的力量,想象力到此为终点。
空间,时间,温度...这些都没有意义。创造与毁灭并存,可以拥有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全凭借那玄之又玄的某种可能。普通人拥有它,可以得到本质的升华,超脱生命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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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机关术造物,我们又怎么会被时间这种东西所拘束...”巨兽打断道:“作为机关术造物,你最应该做的是服从命运!”红袍少年微微一笑,“你说完了么?”
巨兽脸色茫然,脑中一空,竟是化作一个幼童,喃喃道:“发生了什么?”红袍少年伸手轻点他的额头,笑道:“万般皆是空。只能是机关术创造了我,就不能是我创造了机关术?这场游戏,结束了。我还是我。”
幼童满脸迷茫,歪头看向红袍少年,红袍少年伸手抚摸他的头,幼童俯伏在地。红袍少年似在看天,又像是在看地,只是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等幼童缓过神,那红袍少年又站在了他面前,和他对视。幼童却是有种感觉,这个人,没在看他。
红袍少年轻笑一声,“人的想象力决定了一个时代神话的高度,可人的想象力是有极限的。他们会竭力让这个故事显得合理,为此,添加许多‘设定’。殊不知,这东西本身就是一种限制。
曾有神话中一位主神安眠于虚空之中,伴生之物为其演奏助其安眠。他们害怕那只是这位主神的一场梦。若是将这位主神想象的无所不能,那它就会变得很强;若是将它想象成一条老狗,那它也只能俯伏在地,为它的创造者服务。这有什么意义呢?他们同样受限于设定。
那我们呢?也会受限于此么?你说呢?是,也不是。结果,很重要么?不重要了。对吧?”说着,二人对视。
在幼童的眼中,红袍少年身形不断拔高,直至飞升。在之后多年,幼童一直在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可实际上,在元界所有人的印象中,红袍少年一直没存在过,更强别提什么白日飞升。那日的对话是否发生过,就连幼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谁都说不准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追寻,注定没有结果。
不知何时,一道声音响起。在山间,在流水,在天空,在宇宙,在人们耳旁,在人们心中。只是,没人注意到。那道声音说的是:“我一直存在,不是么?”
...
秘境之中。张天衡坐在地上,那些人已经挖了三天了。黄毛鬼与绿毛鬼时而在空中,时而在地里,如痴如狂。
张天衡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一阵狂风袭来,黄沙被卷起,那个大坑中的人竟是直接被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