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摇将手揣进袖口,眯眼笑:“或许是因为这个吧,也或许是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想轻松些,该卸下的就都卸下了。”
那凭什么他在她这里就成了该被卸下的?
罗永笙没敢再问了,他发现自己一但失去她的偏爱之后,没有其他任何可以用来质问她的东西。
他很想责备她无情,说断就断,这么多年感情是假的吗?亦或是她一直在做戏?可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哪儿会有人舍得用自己的一生来骗人?
但要不是骗人,怎么解释她这半点留恋也无的眼神?
“师父。”门外突然有人激动地喊他,“师父,宋师弟回京了!”
罗永笙暴躁地拂袖:“晚些再说!”
花摇绕过他,打开门接过弟子送来的东西,惊讶地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弟子哈哈大笑:“宋师弟给的请帖,就给了两份回来,一份掌司的,一份给您和师父。”
大红的喜帖,上头只写了他和楼似玉的名姓,没有日期和宴请宾客之所,喜字倒是沾了金粉,泛着阔气十足的光。
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花摇轻笑:“这孩子还是这么有自信。”
罗永笙上来扫了一眼,冷哼:“胡闹,侯门是那么好进的?他尚未禀明父母,怎可私定终身!”
花摇不这么觉得:“他能看上的人,定是与他般配的。既然与他般配,那就能进侯府。”
“你……说的对。”
开口一个急转弯,差点没呛死自己,罗永笙是想说“你懂什么”的,但现在这话说不出口了,还是顺着她些吧,反正争赢了也没用。
“宋师弟还说了,他回京得闲,师父要是有什么难题,尽管去找他。”
双眼一亮,罗永笙拳头抵着嘴边轻咳了一嗓子,然后沉声道:“去,我能有什么难题。”
说是这么说,在强行陪花摇吃了午膳之后,罗永笙坐在了宋立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