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宽见自己都是马上就要死的人了,索性就敞开了骂,怎么着死也要死个痛快!
“孽障!住嘴!”严展疾言厉色地喝止。
再让他骂下去,他们严家九族都保不了!
“爹!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就让我最后纵容一回吧!这辈子,若不是有阮姑娘的再造之恩,儿子这会儿估计还在浑浑噩噩地活着,哪里知道民生艰辛?哪里知道胸怀抱负?又哪里知道修养身心,见贤思齐?能为阮姑娘叫一声屈,辩一次义,儿子我死而无憾!”
“你!”严展手指颤抖地指着他,嘴唇哆嗦个不停。
“父皇,息怒!”
一直站在大臣前面的周澈突然出声,跪地请伏。
老皇帝坐了下去,在龙椅上调了个舒适的姿势,“澈儿有何事上奏?”
“儿臣请奏: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们与阮青青的三城一战在所难免,为了以防万一,曾经凡是跟阮青青有旧的大臣最近都居家避嫌三个月吧?”
周澈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老皇帝也有一瞬的愣怔,随即眼中凶光一闪,“准了!”
“那朝中大事……”有人不解地问。
“本皇子自会妥当安排!”周澈直起身子,慢条斯理道。
“大皇子,你这是明目张胆地裁剪二皇子的羽翼!谁不知道与阮姑娘有旧的大臣都是二皇子的左膀右臂!”
周政的心腹忙出列指责。
“怎么?难道还等将来我们出一个决策就被你们这群所谓受阮青青再造之恩的人指着鼻子骂一句?这天下是我们周家的天下,你们可别忘了自己的本分!让你们居家避嫌已经是给了你们天大的体面!别蹬鼻子上脸!”
周澈气势一开,周围人皆沉寂了下去。
老皇帝畅快地吐了口气,眼里染了些笑意。
就该这样!这帮大臣仗着自己资历老,都快有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