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一听这价格,心里一沉,他那三轮车总共也就一百多,不到两百块。
要是照这老板的报价,他三个车轮子就值九十块钱,剩下车架子也才八九十块钱。
这比例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三十块钱,有点贵,那我要是买旧的多少钱?”
陈江河一早就看到墙上那个老蔡的轮子,实在是红绳太扎眼,想不看到都费劲。。
“旧的?喏,墙上那样的,二十就能拿走。”
老板刚说完,不等陈江河回话呢,老蔡先急了。
“哎,老板,凭啥那旧的只值二十块?!”
他可是一星期擦两回三轮车,他那车轮子怎么都有八九成新。
“……”
陈江河没吱声,老板已经坐直了,“这位大叔,你要是愿意多给点,我当然没意见。”
老蔡二十郎当的年岁,愣是被个老头喊大叔了,也是心塞++。
“这……我就这么一说,你看你还当真了,那旧的就不值钱……”
老蔡秒怂,真想扇自己一小嘴巴,叫你多嘴!
“大叔,我要是送来一个新轮子,你这里回收多少钱呐?”
陈江河没搭理老蔡那茬儿,自顾跟老板谈着。
“那得看多新。”
老板也不明说,反正无利不起早就是生意人的本性,不让他赚钱的买卖,宁可不干。
“就我手里这样的。”陈江河指了指手里那个崭新的轮子。
“……你别说是三只手得来的吧,真要有这品相,我给你二十八,这总行了吧!”
老头谨慎的盯着陈江河,缓缓说了句。
“那不能,咱就不是那种腌臜货。
那就说定了,崭新的回收二十八昂。
我买这个拴红绳的旧轮胎!”
陈江河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他看了眼老蔡,后者这回秒懂,赶紧从鞋垫底下摸出一沓钱。
“……”
修理店老板此时已全麻,没见过这么藏钱,还当着别人面往外掏的。
您就不能提前晾晾味儿?
最后,老蔡愣是多花了两毛才把车轮子拿走。
那两毛据说是老板的精神损失费……毕竟没人能够对臭脚丫子味儿无感,yue~
回去路上,老蔡还是没忍住:“陈哥儿,你咋知道我车轮子会在这里找到?”
陈江河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老蔡,这兄弟的藏钱地方都被他看到了……
可他绝对不惦记老蔡的小钱钱,实在是腌入味儿了,呛人的很。
“我肯定不知道呀,这不是赶巧了吗。
对了,老蔡,回头要是赚了钱,记得咱俩平分,没问题吧?”
陈江河不惦记老蔡鞋垫底下的钱,但不代表不惦记差价呀!
“你这说的啥话,陈哥儿,我这刚花了二十块钱,是赔了的。”
老蔡一手拿着车轮子,另一只手又扯着汗巾子擦了把头上的汗。
“这你就别担心了,听我的就是,回头指定有的赚。
不过咱得先去轧钢厂把你嫂子接回来,赚钱的事儿回来再说。”
虽然老蔡跟陈母都说娄晓娥不像快生的样子,但预产期确实已经到了。
生孩子去医院这种事情,宁可提前准备,也别临时手忙脚乱。
那话说的是‘未雨绸缪’。
提前准备待产,到时候媳妇得产后抑郁的概率不就降下来了吗。
“那我听你的,陈哥儿,你等我卡上车轮子咱就出发。”
老蔡常年跟三轮车打交道,各种问题都摸清门道了,只把车轮子拧上,跟玩似的,几下就搞定。
“陈哥儿,走,去接嫂子!”
说着他自己先一步跨坐上去,一脚着地,就等着陈江河坐稳了。
“得嘞!走起!”
陈江河也不含糊,直接就上车了,都是兄弟,实在盛情难却。
三轮子吱吱呀呀驶出胡同口,谁都没注意到,四合院大门里边探出一个小脑袋。
“哎呀!奇了怪,东旭明明说把钱放在这里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