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不是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就是每次她都轻描淡写的，搞得好像他跳梁小丑上蹿下跳似的，让他忍不住把所有的锅都丢到她身上。

他以为程橙会气急败坏地说他乱甩锅。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就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

就在他觉得尴尬至极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开口道：“现在《反家暴法》还没有出台，但是《刑法》里面有关于虐待罪的规定，是指对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经常以打骂、捆绑、冻饿、限制自由、凌辱人格、不给治病或者强迫作过度劳动等方法，从肉体上和精神上进行摧残迫害，情节恶劣的行为。”

秦天磊：“……”

程橙板着小脸，非常认真，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可以告她！”

秦天磊：“……？”

他五官皱在一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在说我妈。”

“对！”程橙义正言辞地说，“现在高三是你很关键的时候，她还动不动打你，这不就是虐待吗？简直就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迫害，我觉得你可以寻求警察和法律的帮助。”

秦天磊：“……”

她以为他不敢，于是向前一步，更加严肃正经地说：“不过你还没有成年，我是觉得你可以找老师来帮你，如果你还是不敢，我可以帮你去跟老师说，或者帮你报警，请律师。”

秦天磊哑口无言。

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开始反省自己刚才是说了什么才会把话题引向了这里。

他甚至被程橙唬到了，他觉得她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受到了家暴虐待而需要帮助。

程橙走到他面前，认真地说：“我觉得你不能拖太久，因为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如果家里人迫害你的话你肯定没法专心学习的，而且就一天的时间你身上就多了那么多伤痕……”

她说着皱起了眉头：“老师居然没管……”

程橙抬头看向秦天磊：“我觉得你还是直接报警比较好。”

秦天磊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随后转身落荒而逃。

他不知道这个女孩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他刚刚明明还在责怪她，可是她好像会自动过滤掉自己不想听的话似的，只拣自己关心的话来听。

只是为什么……

他会有这种呼吸停滞，心跳加速的感觉呢？

程橙看着他奔跑的背影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