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叫外遇?”袁肖霎时喵喵叫,一脸“感情脑要不得”。
明宛忍住给他一巴的冲动:“你小点声!动动你的猪脑好吗,要是他外遇,我还跟你商量个屁?”
袁肖想想也是:“继续说。”
明宛继续回忆:“我突袭过几次,没发现什么情况,可怪就怪在这里。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在工作,可他盯着笔记本半天都不动,也不是睡着了,因为每每笔记本黑频了他会动一下。然而用不了多久又在发呆了。
“我为了弄清楚症结,整整盯着他几个小时,他一直这样。”
“你看到笔记本的内容了吗?”袁肖提出质疑。
明宛点了点头:“笔记本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工作内容。感觉他就是在逼着自己工作,却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试探了很多遍,公司没出什么问题,我也问过他的特助,他的日程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工作都是超额完成的。
“甚至其他助理都劝我让他多休息,别太拼了,他们为了跟上他的工作进度,现在每天都跟着他加班到半夜。”
袁肖一挑眉:“那不挺好吗?又不是什么不良爱好,公司日进斗金,你也高枕无忧啊。”
“哎呀你别打岔。”明宛烦道,“假如他真是热爱也就算了,可他明明已经累到看不下去了,为什么下班还不肯放过自己?
“况且他向来强调劳逸结合,我写小说他都不让加更的,他那样以身作则的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袁肖略微沉吟:“他持续这个状况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你知道的,以往我们形影不离,分开一会儿他都不乐意。导致我在公司写小说,都有人把我认成他的助理。
“但最近他不仅压着我在家写,平日里的酒会舞会,非重大场合也不带我了。不知为什么,他跟人谎称我病了,却是自己一个人出席。”
明宛越想越愁。
“就不能是他突然想开了,想回到一个人的生活?”袁肖轻巧道。
明宛翻白眼:那是你,不是他。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总得有个结论吧?”袁肖不耐地挑眉,“你可是他枕边人,难道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明宛迟疑道:“我感觉……他的认知出了点问题。他似乎以为我死了。”
“……是什么让你这么想?”
显然,明宛形容中的某些关键因素触发了某人的心理医生DNA;
袁肖立时腰背挺直,双手交叠着放在台上,正经得像位陆瀚采。
明宛面色苍白地娓娓道来……
“从前,不论我怎样悄悄靠近他,或者只是视线停在他身上,他马上就能感应到,转而偷袭我了。
“可最近这种默契却蓦然消失了,不管我在他旁边站多久他都发现不了,还会在我忍不住拍他时狠狠吓一跳。
“……你别不以为然,他是真的被吓得很厉害,脸色惨白,冷汗都出来了,我都被他吓到了。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故意作弄我,但次数多了就不像了,我给他买了些安神的药物,但没什么效果。
“情况越来越严重,后来即使我没有故意吓他,只要贸然靠近或者喊他的名字,他还是吓成那样。可对别人他就不这样。
“我现在不用微信跟他提前打招呼,都不敢贸然靠近他。”
袁肖越听越凝重,显然他也没见过这种病状。
她越说越累,到最后嗓音里都仿佛含着血沫: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地坐在他身上喊他起床,他一样是吓得不轻。
“我生气了,忍不住想质问他,但接下来的一幕,我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他神情复杂,怀念又悲伤地看着我,伸出手探了探我的脸,似乎被我身上的温度吓到,他猛然一缩,颤抖地喊了一声,‘明’……”
袁肖紧张地盯着她,显然完全沉进了她的描述里。
然而故事戛然而止,明宛已经说完了,她迫切地追问袁肖,希望得到一个有力的方向。
“你说他是不是抑郁症发作了,脑回路不大正常?我看起来像个死人吗?”
这是明宛根据现有的蛛丝马迹和她认知之内的合理逻辑推断的。
袁肖歪着嘴倒在桌上,不知道他在失望什么。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就说啊。”明宛急道。
“你为什么觉得是光碟的锅?”他撑起脑袋问,“一个光碟如果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这个教派应该很出名才对。”
“可是除此之外,我们的生活一如既往,没有其他特别。”明宛道,“不是你教我的,在两眼一抹黑的条件下,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袁肖尬住了,“好吧,那,那个光碟呢?”
明宛倏然皱眉:
“你说到关键了——只要我提起它,阿涵就会绕开话题。我不是没试着找过,可那东西似乎被他供起来了,怎么也找不到。”
不对,她为什么要用“供”这个词?真是的,都被袁肖的邪教说给带歪了。
“你想让我帮你找?”袁肖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