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的目光扫过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唐军，旌旗猎猎，刀光映日。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士壹沉声道：“传令各部，死守交趾。另派快马联络九真、日南诸郡，召集俚人各部首领，许以重利，共抗唐军。”

“兄长，俚人素来不服王化，恐怕……”士壹面露忧色。

“顾不得许多了！”士燮咬牙道，冷哼道：“唐军水陆并进，甘宁封锁海路，黄忠自北压境，若不借蛮族之力，我等皆是瓮中之鳖！”

当夜，交趾城内火光冲天。士燮将囤积的唐式铠甲全部熔铸成箭簇，又释放所有囚徒充军。更令人胆寒的是，他派人深入俚人部落，以盐铁为诱饵，招募了数千擅长丛林作战的山民。

十天后，交趾城内士燮亲自打开府库，将堆积如山的金银绸缎分赏将士，又命人抬出珍藏多年的交州特产——犀角、象牙、珍珠，陈列于堂前。

“诸位，”士燮举起酒樽，声音沙哑，冷哼道：“今日饮罢这杯酒，要么破敌封侯，要么……马革裹尸！”他猛地将酒樽掷地，瓷片四溅。

三日后，黄忠先锋部队抵达交趾城下。老将军白须飘扬，横刀立马于阵前，朗声道：“士燮！陛下念你治理交州有功，若肯开城投降，可免一死！”

城头箭如雨下。士徽张弓搭箭，厉声喝道：“老匹夫休要猖狂！”

箭矢擦着黄忠头盔掠过，激起一串火星。

“杀！”

城楼突然响起刺耳的骨哨声。士干打开城门，领着无数涂着靛蓝纹身的俚人冲了出来，不待黄忠反应过来，就见淬毒的吹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唐军重甲在丛林毒箭面前竟如纸糊，中箭者不过数息便口吐白沫倒地。

黄忠见状大惊，急令鸣金收兵。唐军阵型大乱，丢下数百具尸体仓皇撤退。城头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士徽高举长刀，俚人战士们发出野性的嚎叫。

士燮脸上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模样，他望向北方，那里烟尘滚滚，是黄忠重整旗鼓的迹象，实在是因为唐军的兵马太多，刚才也只是因为没有防备，而造成的一些损伤，真正的大战尚未到来。

“父亲，我们“士徽握刀的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