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带了匕首往7楼赶。
在某个楼道拐角处,他们再次看见穿着白裙子的小妗。
小妗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站在角落里,眼下青黑更浓,空洞的眼神和有所察觉的锦辰对视了瞬,又目送他们往楼上跑。
隐约间,小妗有些欲言又止。
可低头看到白裙子,她又静悄悄转身,捏着粉笔下楼。
赵春梅正拎着菜刀,黑色围裙上被不知名液体弄湿了大片,拦在5楼楼梯上等他们。
菜刀剁了鱼还没洗干净,滴滴答答混着血丝和鱼鳞,潮湿的鱼腥气直往人鼻子里钻,让人反胃。
走廊里,陈奶奶在大白天也烧着纸钱,双手合十,蹲在火盆旁念念有词,背对着楼道。
锦辰和谢观停下脚步。
锦辰反手握刀,步步逼近,几乎是压倒性的气势,“让开。”
但是对于不怕死的人来说,在孤注一掷的时候,往往都是将恐惧抛在脑后的。
她们的脑子里如今只有愤怒和控诉。
“都是你们抓着不放!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都是你们,都怪你们……”
赵春梅死死绷着,几乎要瞪出来的眼珠盯在他们身上,青筋充血肿胀。
“你们为什么要进来?杀了你!杀了你们!”
她抬起手臂,剁鱼刀猛地落下。
锦辰三下夺刀,擒住赵春梅的双臂反剪,按在楼梯扶手上。
“你们一错再错,只想杀人灭口,还能怪谁。”
赵春梅被擒住,嘴里却依旧破口大骂,看到谢观时愤怒更为明显,是压抑到极致的,在心头堵了几年的情绪。
她痛斥谢观是黑心鬼的儿子。
谢观即便此前猜测过,这些住户得知了他的身份。
但真正被戳穿时,谢观还是无法抑制从心里升腾起的无力。
在他爸跳楼那会,充斥在他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是如此扭曲又带着恨。
可他又不敢怨,那些人…这些人,都是受害者。
可所有人都是受害者,总要有人来当被宣泄恨意的“加害者”。
谢观在这个角色里被唾骂了两年。
“你没完了!”
锦辰耐心告罄,沉声。
“非要找凶手是不是?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当年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就在这栋楼里,那个人祸害房产公司老板,卷钱逃跑,逼得你们差点无家可归,他才是凶手!”
“谢观不是,从来都不是!”
赵春梅听了这话,只短暂停了两秒,又疯狂挣扎起来,她力气很大,却在看见陈奶奶端着纸钱还没烧完的火盆过来时,才真正陷入沉默。
“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