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学生事件后,胡月再没搭理过他。包括将其调回了县城,也没有联系,估计还在生他气。短暂的交织,却是人生当中一段值得回味的往事。

乔岩有必要为胡月做点什么,思来想去,拨通了潘志刚的电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乔岩到办公室把近些天的文件批阅完,叫上廖健和杜晓伟前往沧水镇。

今天正好是开学的日子,来到三河庙乡中学却大门紧锁,空荡荡的。他已经忘了,三河庙乡已经并入沧水镇,从这个学期开始,三河庙乡中学也和沧水镇中学合并,都搬到那边去了。昔日热闹的校园,看着有些落寞荒凉。

门房也没有人,看大门的许大爷也不知去处。乔岩站在门口摸着锁子,杜晓伟上前道:“书记,要不撬开吧?”

乔岩摇了摇头,道:“别,算了,不进去了。”

正说着,沧水镇党委书记赵震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说是不让通知任何人,杜晓伟私底下悄悄告知了赵震,至于他怎么做,就看悟性了。

赵震假装是下乡检查工作,立马让人把大门打开。乔岩站在校园里环顾一周,再扭头时,发现胡月站在了大门口。他微微一笑,道:“你来了?”

胡月走上前,其他人立马后退,道:“人家你安排了,我敢不来吗,到时候让教育局局长给我穿小鞋,我可吃不消。”

乔岩故意道:“有自知之明,还以为你以后也不理我了。”

胡月哼了一声道:“走呗,上去看看你曾经战斗的地方。”

俩人来到楼上,乔岩居住的宿舍门没有关,貌似也没人再住过。推开门后,当时离开时的桌椅板凳还和当初的一样,只不过上面布满了灰尘。

乔岩来到写字台前,玻璃板下面还压着当时写的箴言:“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他也不记得当初为什么写这句话,现在读起来又是一种境界。

他掀起玻璃小心翼翼取出来,折叠好揣到口袋,扭头看到地上的火炉,笑着道:“胡月,还记得吗,那天晚上特别冷,你和我在这个房间取暖,你在床上,我在桌子上,那晚咱俩聊了很多。”

回忆往事,历历在目。胡月突然眼眶红润,看着他道:“乔岩,我多么希望你还是老师,那样我们就没有距离了。你依然记得这些小事,却把我这个朋友给丢了。”

乔岩拖过一把椅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找了块抹布擦了擦坐下道:“胡老师,昨天那么多人给我发信息,唯独你的信息我回了,很久没人叫我乔老师了,那种感觉,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三河庙中学。时间虽然短暂,却是人生无法磨灭的一段记忆。以后,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刚刚走进校园时,往事一幕幕浮现。仿佛能看到孩子们在院子里玩闹,看到你抱着书往教室走去,看到许大爷拿着一大串钥匙到处游走,看到周末空荡荡的校园,只有几只小鸟在大槐树上叽叽喳喳叫唤……”

“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只是中间有些误会。我作为县委书记,要考虑的更多,还望你能理解。”

胡月早就解开了当初的心结,却不愿意主动联系乔岩,毕竟不同往日,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她扭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呼吸一口气故意道:“我错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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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天,乔岩给杜晓伟去了电话,安排明天到沧水镇调研,不通知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