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风暴持续了十几秒才逐渐平息。

平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熔融的金属和燃烧的残骸。

塔露拉半跪在平台中央，低着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身体微微颤抖，大口地喘息着。

她手中的那柄熔岩长剑斜插在地上，剑身上的红光黯淡了不少。

黑蛇的气息……消失了？还是暂时被压制了？

维塔莉娜和临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她们缓缓靠近，保持着随时可以应对突发状况的距离。

“塔露拉？”维塔莉娜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黑发下的身影动了动。

塔露拉缓缓抬起头。

那双眼睛……不再是纯粹的猩红，也不是清澈的金色，而是如同日落时分天空的色彩，金色与红色交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深深的痛苦。

她的目光扫过维塔莉娜，又看了看旁边的临光，最后落在了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上。

“我……”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我……做了什么？”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被黑蛇操控时犯下的罪行，那些杀戮，那些破坏，那些冰冷的命令……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的灵魂。

“啊——！”塔露拉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双手抱住了头，身体蜷缩起来，仿佛要将自己埋进地里。

黑蛇虽然暂时被压制，但留下的创伤，却远比身体上的伤口更难愈合。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不安的低笑声，突兀地在空旷的平台响起。

那笑声并非来自塔露拉，而是……来自四面八方，仿佛空气本身在震动。

“精彩，真是精彩……”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一丝赞叹，却又充满了冰冷的恶意，“差一点，就真的差一点，你们就成功了。”

维塔莉娜和临光猛地抬头，警惕地环顾四周。

“谁？！”

“我？”那声音轻笑起来，“我无处不在。”

随着话音落下，原本插在地上的那柄熔岩长剑，突然再次亮起了不祥的红光。

剑柄处，一缕缕黑色的雾气缓缓升腾、凝聚，最终，在剑柄上方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扭曲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两点猩红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如同毒蛇的眼睛。

“真是可惜了这具容器……”黑色的轮廓发出叹息，声音与之前通过塔露拉发出的并无二致，“不过，没关系。”

它的“目光”缓缓转向维塔莉娜，那两点猩红的光芒中，透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兴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库兰塔的小马驹，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得多。”

“现在，轮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