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上了年纪,容貌自然不如从前,只愿官家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宽恕沈从兴吧。”
皇帝挥了挥袖子,冷哼一声,“你叫朕怎么宽恕?他带兵入宫闯贵妃殿,试图弑君,就是诛九族也不为过,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已经是从轻发落,只处死他一人,饶了他的九族,你还要朕怎么做?难不成将他放出来,再给他高官厚禄吗?”
皇后从皇帝的长篇大论中提取到中心句,“只处死他一人。”
皇后瞬间落下泪来,哭嚎道:“陛下,沈从兴他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也是您的弟弟啊,他鬼迷心窍,他目无君上,您打他一顿关他一阵子,不成就多打他几次,求您饶了他一命吧。”
皇帝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皇后跪着朝前面爬了几步,去拉皇帝的袖子,“他对您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忤逆,这次他猪油蒙了心了犯下这种大错,实在该罚,可请您想想从前他对您的敬重。他跟着您从禹州到汴京,在战场上杀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皇帝甩开皇后的手,“朕就是记着从前的事情,才只杀他一人。他是有功,可若没有朕,他如何能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如今的威北侯,超一品。你沈家就是个破落户,你弟弟妹妹粗鄙不堪,一个两个的高嫁高娶,将人家那正经的婚事都搅黄了,你沈家如日中天,借着朕的光耀武扬威。朕对你们还不够好吗?朕的父母如今恩封都要被前朝拦着,朕的父母还没沾上朕的光呢,你们沈家都要上天了。”
看着满脸愤怒的皇帝,皇后放下手,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转头看向巩贵妃,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贵妃,你从前不是和沈从兴彼此恩爱吗,你向官家求求情,我们姐弟会念着你的恩情的。”
巩红绡还没说话,皇帝先发了火,“放肆,什么彼此恩爱,那沈从兴强抢民女,玷污了红绡,罪该万死。还敢说红绡和他恩爱,皇后,朕知道你素来蠢笨,可没想到居然蠢笨到如此地步。”
巩红绡笑着,“还是官家相信臣妾,沈国舅轻浮浪荡,相貌丑陋,身无大用,臣妾又怎会看上他?官家英明神武,他连官家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呢。”
皇帝展开笑颜,他牵着巩红绡,“还是爱妃有眼光。”
两人牵着手就要离开,皇后怔怔的看着皇帝和贵妃,又凄惨的叫了两声官家。
就见贵妃转过头来,得意的笑意不加以掩饰,她举起一根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皇后噤声。
皇后的恨意越来越深,要不是这个女人,沈从兴又怎么会整日疯魔,怎么会和顾廷烨闹起来,又怎么会带兵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