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令已毁，后土令失去了作用。”大祭司声音冰冷，“但莫非你以为我就失去对沧渊的掌控了么？”

他来到亚特兰蒂斯，已经有数千年了。

纵然夜挽澜成为了一国之王，也绝对不可能撼动他的地位。

“非也非也。”声音仍然在继续微笑，“我只是想再与你赌一赌罢了。”

大祭司的面容陡然冷下，有些讥讽地开口：“你想赌什么？是因为上一个赌约我输了，你就觉得你能一直赢下去。”

上一个赌约，赌的是夜挽澜能否成为沧渊国的国王。

他认为不可能，因为贝鲁特有皇天令加身。

可他输了。

他不仅输了，连带着在沧渊人身上种下的意志，也全部消散了。

“就赌……”声音顿了下，蓦地笑开，“她能不能杀了你，怎么样？”

“……”

整个星辰之海更加沉寂，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而忽然！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响起，震彻云霄。

大祭司几乎笑弯了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杀了我？”他仍在笑，“这个世界中，就不可能有人杀得了我！”

语气一顿，全然是轻蔑：“凡人，也妄想弑神？”

就算夜挽澜的内力已至十二重天，就算她的武功已经盖世无双，就算她有神剑护体、无数武学加身……她也终究还是凡体肉胎。

“哦？”声音淡淡道，“如此，你依然认为不可能了？”

大祭司只觉得可笑：“我便与你赌了又如何？这里困不了我多时了，待我出去，先杀了她！”

“好，那就赌了。”声音又笑，“也不需要什么赌注，因为如果我赢了，代价就是你的命。”

大祭司只是哼笑一声，不再言语。

星辰之海重归寂静，两人的对话连左右神侍也不知晓。

左右神侍仍然静静地守候在星辰之海的入口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