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那天,他一个人借着假期去了趟城附近,看冬日里的大海。
第二日回来,宿舍里的老乡侯小东在路上遇见他说:"昨天那人来找学校你,找着了吧?"
他茫然地问:"什么人?"
"一小女孩儿。"侯小东不怀好意地笑,"厉择良啊,我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啊,平时我们的系花都不能入你老人家的法眼,原来搞了半天你是对幼齿有兴趣。"
他回去没见有什么人,于是进了屋子关门做饭看书。
到了中午,他准备去超市买东西,穿上大衣打开门的时候却跌进一个人来,却是写意。她好像一直靠坐在门前,几乎睡着了,所以一开门便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仰躺在地上,倒着看到他以后,愣了愣,然后突然就瘪着嘴哭了,"阿衍--"
她背着妈妈辗转地从城来,从车站问到学校,从学校问到寝室,再从他室友那儿问到了这里的地址。昨天在这里蹲到天黑,幸好二楼的大婶帮她找到旅馆住了一夜,早上起来买了零食又开始在这里蹲点。
哪知他已经回来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手伸在他的大衣里面去,环住他的腰,哇哇大哭。
十五、六岁的人独自赶了一千一百公里就为了来看他。一个人千里迢迢走到陌生的城市,除了他以外什么人也不认识,眼看天黑却还没有着落,心里肯定很害怕吧。可是她却一直忍到看见想见的那个人的时候才哭出来。
"饿了没?"他问。
"不饿,零食都吃撑了。"
"你爸他们知道你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支支吾吾地说东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