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华的来头,京兆尹的人如何能不知,她本就是从这里走出去。既然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敲登闻鼓?
衙役们忐忑地行刑着,摸不清该把人打残,还是打死。
廷杖过半,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远远传了进来:“陛下有令,立刻带击鼓者上殿!”
京兆尹众人顿时一惊,放下了手中刑具跪在地上。
慕明华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看着是起不来了,那传话的宦官瞅了一眼,便道:“找个担架将人送进宫去,陛下和大臣们还等着呢!”
围在衙门外的百姓还未散去,他们眼见着一个宦官匆匆跑了进去,不多时,又看到担架抬着先前击鼓的妇人急切地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陛下传召……陛下不是最信重定王吗?”
“莫非陛下不知道击鼓者是要告定王的?”
“若陛下明知是状告定王,却还要传召……”
大殿内一片寂静,此刻已没有人再去讨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殿下那个半身鲜血的妇人身上。她站不起来,更不能跪着,只能趴在地上,艰难地撑起上半身,额头在地上叩着,发出冰冷沉闷的声音。
宦官尖声道:“下跪何人?”
慕明华虚弱的声音说道:“淮州永定县县令庄文峰之妾慕氏,拜见陛下。”
此言一出,半数人的目光便偷偷飘向了定王,另一半则落在了庄自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