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华钦佩道:“不错不错,在下正该向沈兄学习,不该闭门治学,这点微末道学,如今也只有考官知晓,不怪其他人无知。”
“无知”二字说得众人面红耳赤,怒火中烧,明知道对方是在骂自己,却又找不出反驳之词。
慕灼华悠悠道:“昔日我曾闻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拾得答曰:只须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沈兄,你以为如何?”
沈惊鸿笑而不答:“慕姑娘以为呢?”
慕灼华摇头晃脑道:“这拾得不是好人。”
沈惊鸿兴味盎然,问道:“何出此言?”
慕灼华认真问道:“世人欺辱我,轻贱我,是世人的错,还是我的错?”
沈惊鸿不假思索道:“世人傲慢无知,自然是他们的错。”
“沈兄高见。”慕灼华一脸赞同地拱拱手,“你我读圣贤书,当行圣贤事,若见旁人犯了错,难道能视而不见吗?忍耐,是退缩,避让,是纵容,郑伯克段于鄢,知其不义不暱,却由之任之,令其多行不义而自毙,这心性简直歹毒,非我辈读书人所为啊。”
慕灼华这一番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众人也被她的思路带得情不自禁轻轻点头。
沈惊鸿勾着唇浅笑道:“言之有理,那你说该当如何?”
慕灼华肃然道:“大丈夫,路见不平血溅三尺,我们虽然只是文弱书生,但也该学习沈兄这般有血性,有气性,不能血溅三尺,也要当头棒喝。世人欺我、辱我、笑我、轻我,你便打他、骂他、贱他、恶他、身体力行教育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