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转头,看向后方的竺星河,盯着他手中滴血的春风,不敢置信地挤出两个字:“公子……?”
竺星河缓缓垂手,任由春风的血滴在地上:“魏先生,你是当年随我父皇出海的老人,你明知我与朝廷的血仇,也知道我此生最恨的人就是朱聿恒!你为何要背叛我,为何要去救朱聿恒,为何要替篡位谋逆的这家人施恩德,把你的药方送出去收拢天下人心?”
魏乐安按着自己腹部的伤,疼痛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呼哧呼哧地拼命喘息着,趴倒在了桌上。
阿南倒吸一口冷气,顾不上自己的疫病,一把扯开营帐门帘,扑了进去。
竺星河正扳住魏先生的肩,将他从桌子上一把推开。
噗通一声,魏先生重伤的身躯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他却看也不看,只抬手抓向桌上染血的药方。
就在他的手堪堪触到药方之际,阿南的流光早已射出,勾住他的手腕拼命一拉,将他的手掌停在了半空。
他挥手卸掉她的拉扯之力,旋身回头,看见她的刹那愣了一下,随即左手抓起桌上镇纸,一旋一转间早已缠住流光的精钢丝,反手一拉。
有镇纸挡着,流光纵然再锋利也无法割人,反而阿南力气不如他,被他扯得往前趔趄一步,差点失去平衡。
她立即松脱流光,白瓷镇纸被甩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个粉碎。
巡逻防卫的士兵注意到这边动静,立即有人用长矛挑起帐门,查看里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