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照尊者垂目看着公仪徵,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法相之寿,岁在千秋,公仪徵才二十出头,此时便论一生如何,在他看来是年轻草率了。身为宗门掌教,他考虑的总是更多一点。公仪徵是神霄派上下都认可的掌教之选,结契之事不能草率,却也不是他可以干涉的,毕竟他是明霄法尊的亲传弟子。
麟照尊者前一日刚听说便去求见了明霄法尊,希望法尊出言劝阻。明霄法尊专注于引凤箫重铸之事,听了麟照尊者的来禀,也只是淡淡笑道:“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唯有祝福,无权干涉。更何况以他的智慧,事事皆是谋定而后动,思虑于人前,他既有此决定,便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麟照尊者听了这话,便只有作罢了。
两日后,明霄法尊终于重铸好了引凤箫,公仪徵依约去取。
公仪徵到时,明霄法尊正与公仪乾谈话,公仪徵上前向两位长辈行了礼。
“父亲一路劳顿,辛苦了。”
公仪乾微笑着道:“有什么辛苦的,我刚才正与你师尊说起明日结契之事。你在神霄派长大,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我早料到你会选择在神霄派结契,该有的东西我都已备下了,方才都交给了你的师兄师姐,若有什么欠缺的,今日还来得及补上。”
公仪徵心中一暖,温声道:“又让父亲费心了。”
“我这个当父亲的,能费心的地方不多了。”公仪乾看向面带倦容的明霄法尊,目露敬意与感激,“这二十多年,都让法尊费心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明日徵儿结契乃是大事,理应参拜师尊。”
明霄法尊淡淡微笑,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但我不爱见外客,明日就不凑这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