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花脸上沾染了酡红,她咿咿呀呀的点出自己的兰花指在那里唱:“睡也不醒,醉也不醒,忽听孤鸿两三声;欢也零星,悲也零星,都化作连江点点萍~~”

怨调慢声如欲语,眉目透露着消极忧伤。

唱完这一嗓子,孟大花凄厉的朝着江水一声喊:“周郎——周郎啊周郎——你说的话都没有别人画的大饼香,你这个负心汉呜呜呜。”

“”姜洛茫然,她什么时候画大饼了?还有周郎是谁,她夫君吗?

嚎完这一嗓子,孟大花酒到酣处,丧着眉眼低低的哼。

声音像泡沫般细腻,好似又由薄纱般绵密的声响所编织成的。

哼完一段,她点了点自己的香肠嘴,凑到姜洛面前道:“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吗?”

除了这个香肠嘴,有碍瞻仰之外,其实孟大花眼睛鼻子脸蛋都长的不赖,身段也好,娉娉袅袅不做什么豪迈的动作的话会给人一种婉约清丽的感觉。

没等姜洛回答,孟大花继续道:“这啊,这个嘴巴被酷刑夹的,老娘我小时候原本是一穷苦人家的大女儿,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认识几个大字。身后有几个弟弟妹妹还要等着老娘这个长姐补贴家用,一辈子也没什么见识,就准备这么凄苦的过了,直到有一天”

“这位小兄弟,这些花我买下来了。”一位秀才过来彬彬有礼的拱手。

时日正炎炎夏日,阳光炽热。

许是太热,他拱完手,额头的大汗流淌下来,以朱衣自拭,色转皎然,擦完汗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带着一丝青涩的笑意。

孟大花捧着花看呆了,彼时她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因为女扮男像坐牛车出来站在大街卖花给达官贵人,赚点钱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