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岫下了个禁制,重新把曼华镜放在姜洛的神识里,又低头吻吻她的额头,唇瓣分离时,黑雾大放,身形瞬息不见。

外头天幕黑沉,上弦月挂在树梢。庭院内的藤架下铺开了一张圆木桌,桌面上摆放着一个圆肚细口的酒瓶和两只酒杯。凳子上的一侧坐着一个人影。

柴岫化作一道黑雾坐在他对面,修竹的指尖搭在酒肚上,实在相衬的过分的好看。他只为自己斟满一杯美酒,然后慢慢的啜饮。

这姿态,这动作。

让坐在他对面的曲邪曲族长真的是咬碎了一口狐狸牙,尤其是在自己日夜煎熬如同热锅里的蚂蚁时候,自己的敌人却这么悠闲,日子过的这么滋润,想想真的很让狐狸真他妈的不爽!

“这酒不错,我以前在狐族的时候可喝不上这般美酒。”柴岫笑出了狐狸牙。

曲邪脸上黑沉如锅底,只想把他的牙给拔光光,不想和他叽叽歪歪。

冷着脸开口:“火是你放的,那两个道士也是你烧的,你还把我们先祖的尸骸给夺走了。”

“是,都是我干的。”柴岫淡淡叹,一副“你搞不过我”的样子,“连先祖的遗骸都不放过,拿来炼丹喂养你们所谓的返祖血脉,我也只是顺便捡了个漏而已。”

这个捡漏两个字他还是听姜洛絮絮叨叨的时候听到的,拿来刺激曲邪再好不过。

“你!”

“砰”的一声,曲邪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唾骂道,“你个半妖懂什么,你倒好攀上人类修士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用操心,而我还要背负着我们狐族整个荣辱,纵使前面是火坑又能有什么办法?!能不跳吗?!”

他显然是气傻了,一时都忘掉了对面这个半妖入魔的事情,直到他顺了个气看到对方森寒的眸子幽幽的盯着自己,身侧是一圈圈诡异的白骨虚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