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懵的,怔忡了一会儿,看见夙舒先生拉下个脸看着她。
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姜洛拿袖子抹了抹脸,似乎要遮住某些尴尬:“夙夙舒先生。”
这真不怪她,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土著,听这种都不知道它的名字,却强名曰道的东西,简直在跟他讲玄学。
关键是太阳照进来晒着晒着,他还讲的挺舒缓,简直在她耳畔拨弄安眠曲。
一开始还强撑自己不要睡不要睡,勉强坚持住几个时辰就过去了,天色都已经要暗下去了,眼瞅着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岂料上眼皮跟下眼皮都在打架一般,分分合合揍的不分你我。
她就想,那别打了吧,一起握手言和相亲相爱不好么,然后就下巴点啊点,眼皮一闭,一头栽在书案上和周公会面去了。
夙舒先生没多看她一眼,慢慢收拢好书卷,也收拢好余晖落下的最后一缕霞光,把她的卷子抽出来捏在手上。
大袖一挥,场景再变。
烛火摇曳,还是之前夙舒先生给她曼华镜的地方,还是那两个一模一样的侍童,只不过一个在案牍上磨墨,另一个携了一张薄毯立在一侧。
夙舒靠在软塌上,又把卷子搁在小方案。
做了这一番动作后,咳了几声,胸腔微微起伏,似乎耗尽了心力。
一旁的侍童把薄毯盖在他膝上盖好,端了盏热茶放在他手心。
夙舒先生接过热茶抿了一口,低垂着眼帘注视着面上摆放的卷子,似乎要把上面的墨迹一点一点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