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的一个测试。”蒙特斯潘夫人温柔地回答到:“我的继父并不希望有除了他之外的人夺去母亲的目光,所以我和我的妹妹是在修道院里长大的,我并不想要责怪任何人,我们在那里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当我成年,回到莫特玛尔公爵的城堡时,公爵告诉我,他会为我选择一个夫婿,虽然我希望能够进入宫廷,我母亲的想法与我们都不同——她认为我应该得到一份爱情,属于丈夫的爱情。”
“蒙特斯潘侯爵不爱您吗?”路易问道。
“爱啊,正是因为他爱我,所以我才进一步确定了爱情是种多么无趣而又低劣的东西。”蒙特斯潘夫人说:“我曾经无数次想要提炼与区分爱情的成分,就像是我的父亲维萨里研究魔药,那么当您剥除了表面上那些绚丽而又甜蜜的东西后,里面是什么呢?是欲望,爱欲、占有欲和破坏欲——无论是维萨里,还是莫特玛尔公爵,还是我的丈夫都是如此。维萨里即便一开始不明白,难道我们来到表世界后遭遇的一切他还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莫特玛尔公爵甚至不允许我的母亲将我们留在身边,我的丈夫则将我囚禁在他的城堡里,他从我这里汲取快乐,却不允许我得到幸福。”
“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么嫉妒也是情有可原。”奥尔良公爵忍不住说道。
“但爱情的伟大难道不就在于牺牲?”蒙特斯潘夫人冷冷地说道:“这是个悖论,公爵先生,人类生来就是自私的,感情虽然看似无法捉摸,但和金钱一样,是可以记账的,但一个人为了他的爱情而不断地付出,或者说,他坚持要付出的话,那么他的账册也一定在不断地增厚,一旦两者之年的天平无法保持平衡,那么肯定有一方要掉到深渊里,但要说,谁能永远付出相等的爱,又如何均衡地付出呢?一个人永远无法窥见另一个人的内心,你觉得已经足够,但另一个人却只会觉得你忘恩负义。”
这句话让路易微微一晒。
“陛下深受其苦,一定懂得我的意思。”蒙特斯潘夫人说道:“先生们,母亲想要教会我如何得到爱情,而父亲,我是说我的两个父亲,他们都在教导我如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唉,”路易说:“我相信无论是维萨里,还是莫特玛尔公爵都是想要努力阻止您进入宫廷的,遑论成为王室夫人。”
“正是如此,但他们一个是您的御医,一个是您的大臣,毫无疑问,他们对您的了解要比其他人更深刻,我从他们的书信和叙述中看到,爱情令您烦忧,而我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我不需要爱情,陛下,如果您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话,我要用我的美色与智慧换取权力。”
“您这么说,让我不敢将王室夫人的职位交给您,您野心勃勃。”
“当我的目的与您一致的时候,我的野心就不是野心,而是一个保证。”蒙特斯潘夫人说:“庆幸我不是一个男人吧,国王陛下,我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公爵之女,我通往权势顶峰的道路只有您能够提供,没有您,我就会立即从宝座上跌落下来,我永远不会背叛您,没有什么比利益带来的盟约更可靠。”
“您是怎么做到的?”奥尔良公爵指了指小桌上的书信、钥匙和钻石粉末。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有人来找寻过我的父亲,我是说瓦罗·维萨里,维萨里拒绝了他们,我可没有。”蒙特斯潘夫人说:“您的米莱狄夫人在加约拉岛发展的不错,但她和您都支持曼奇尼家族,那么您们就无法得到他们敌人的认同,您不会以为在您进入里世界之后,才会有人想起反抗那些大家族吧。”
“米莱狄确实和我提起过。”路易平静地说,但蒙特斯潘夫人能够感觉到隐藏的汹涌暗流:“那么玛利的疯狂是否有你在里面推波助澜?”
蒙特斯潘夫人沉默了一瞬间:“不是我。”
“但你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