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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自然,人为的方式”从母亲的腹腔中取出的婴儿很瘦弱,几乎可以放在一个鱼盘里而不用担心他掉下来。
“一个男孩。”医生说。
“是的。”安托说,他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罗莎丽娅,她单薄的就像白纸上的线描人物。
他面无喜色,不过人们可以理解,自己深爱的妻子生死未卜,就算有了儿子也不会高兴到哪去。
婴儿虽然瘦弱,但足够健康,在婴儿监护室里呆了12个小时,安托就获得允许把他抱起来,他拒绝了护士的陪同,希望能和自己的儿子单独呆一会。
这能让人理解,但令人意外的是,护士回来的时候,没有找到婴儿,还有安托,监控摄像表明孩子的父亲抱着孩子离开了监护室。
他们以为他带着孩子去看罗莎丽娅,但罗莎丽娅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除了她自己与护士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罗莎丽娅依然处于昏迷中。
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是撒丁第三王位继承人,虽然他(她)的母亲成为王储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准确点说,是再也不可能了,但婴儿从来就是希望的象征。
第九章 萌芽
安托究竟想干什么?
很多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以普通人的眼光来看,这位先生的境况可以让任何一个苛刻而挑剔的家伙心满意足。他年轻,健康,聪敏,美貌的妻子给他带来了爵位,身份,数以亿计的财富和名门望族所能提供的一切优裕的生活;而他的事业如同他的婚姻一样无可指摘,出色能干的年轻人有很多,但出色能干又有上位者慷慨而切实的帮助与支持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安托的道路已经有人帮他铺设完毕,平坦,光明,最主要的是距离最近的一个目标已是伸手可及——甚至有人猜想,安托将会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大臣之一。
荣誉,爱情,财富,地位,事业——这几种东西里面哪怕只是提出一样来也能让一个原本铁石心肠的人为之恋恋不舍,那么这个年轻人又是为了什么……毫不犹豫带着自己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孩子出走?而且是有预谋的,有计划的——从医院的监控设备中可以看到他是怎样把孩子塞进胸前的大衣里,从容不迫地走出监护室,走过走廊,搭乘垂直升降电梯直达一层,经过大堂与休息室,前厅,问讯台,最后在连接着车行坡道的大门前停留了一秒不到,就被一辆巧妙掩盖了牌照的黑色汽车接走。
除非现在的恐怖分子也能够释放如“支配人类”一类的法术,否则很难相信安托是受人控制的——可他又能从别人那儿得到些什么好处?鉴于他现在已经达到了一般人无法企及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