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妮丝嬷嬷,我要喝水。”她用微弱的声音喊道。
格温妮丝嬷嬷慈祥的从老花眼镜的上方看了她一眼:“马上来。”她把玫瑰念珠重新挂上脖子,费力的弯下腰去尝试着打开冰箱——可怜的嬷嬷,她最少有40年没有离开过修道院了。
罗莎丽娅迅速的张开紧握的手指,掌心里是一枚和豌豆大小相似的胶囊,她有些拿不准主意,格温妮丝嬷嬷已经拿到了水,正在直起身体,她赶快将手指卷曲起来。
格温妮丝嬷嬷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罗莎丽娅连忙制止了她,“我……我可以自己来。”她第一次准备干一件真正的坏事,舌头打结,声音颤抖,但格温妮丝嬷嬷只以为她是真的不舒服。
“圣哲保佑,这些异端,这些伪信者……活该被地狱里的火焚烧—”格温妮丝嬷嬷唠唠叨叨,看着罗莎丽娅拧开瓶子,喝了一口——而后猛烈的咳呛起来。
“咳……”罗莎丽娅声音嘶嗄地说道:“不要气泡的……我会呕吐。”
“愿圣母保佑你。”嬷嬷再次低下了身体,有着上次的经验,这次快多了——她看着连着喝了好几口水的罗莎丽娅,有点担心,少女脸色绯红,蓝天色的眼睛现在看起来如同湖泊。
罗莎丽娅盖上了瓶盖,随手把瓶子扔在车厢里柔软的地毯上,她的心跳快极了,闭上眼睛,抬起双手捂住额头。
她很快地昏睡了过去。
※※※
等罗莎丽娅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高高的天花板,四壁粉刷得雪白。卧室和梳妆室之间有一根横梁,上面挂下来的暗绿色丝绸帷幔,将两者隔开。
房门紧闭着,她转动脑袋,看到窗户的木百叶里透出一条条的荧光——然后那个百叶内窗被迅速的打开了,在罗莎丽娅喊出声来之前,一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及时地闭上了嘴巴。
安托从窗口露出眼睛:“嘘……我在监守自盗呢。”
罗莎丽娅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盖的严严实实的,于是放下心来:“你来看我吗?”
“只是告诉你麻烦事儿过去了,还有,你的监护人似乎十分内疚,他甚至想自己给你治疗,但被其它人阻止了。”褐发蓝眼的年轻人悄声说。:“医生说你是精神衰弱,我想他不会再逼迫你了,至少最近不会。”
“太好了,谢谢你。”罗莎丽娅喜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