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丰想了想,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他既未知会,现在去见他还太早了,显得我心虚,先等两天,观望观望。”
“那范家那边?”
“范英弈是聪明人,不会露了马脚的……”
话虽如此说,杨启丰依然感到心中不安。
这天夜里,他独立坐在屋中,思考着这件事,忍不住长吁短叹。
他的老妻吴氏过来,低声道:“老爷今日怎这么早下了衙?”
“有些事要想一想。”
“老爷,阳儿的婚事既然说定了,这聘礼……”
杨启丰疑惑道:“聘礼怎么了?”
“未免寒碜了些,即使是普通人家礼银也该有六十四两,我们这官宦人家若不再多拿些,如何说得过去?”
“家中帐上还有多少银子?”
“哪还有多少银子?”吴氏微带着抱怨,道:“还不是老爷你把家里的余钱都给了那刘文的遗孀,现在都要揭不开锅了。平时接济百姓也就罢了,刘文是公务时摔死的,自有朝廷抚恤,哪用你私人掏银子……”
“银子银子,你这妇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说银子。”杨启丰怫然不悦,叱骂了一句。
他起身走到院中,背着手看着天上的明月,又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
“平阴县是上等县,除掉县城,各乡加起来有一万余户人家,去年县里一户多收了十石至十二石粮食,折算下来近十万两的银子,再加上修水渠的款项,有十五万两银子……”
说话的少年叫辛宜学,是傅青主当年从京郊收养的孩子,几年调教下来已十分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