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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当官的哪个不是心机深沉之辈。就算是怀英也是如此。”卢承烈笑呵呵的将岑清影搀扶到太师椅上,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说道:“孤就不相信,凭借狄仁杰的智慧就想不出这样的方法来,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孤使出离其地,去其根的策略来了,至于后来的谣言之策,他更是不好说了,前者尚可以说是帝王之术,可是后来那一招,用在战争上倒好,可是用在朝堂上,却是小人之策,没有帝王风范,不是一个太子应该做的,更不是一个臣子应该说的,狄仁杰此人智慧是有的,对孤也是忠心,但是太过于保护自己。倒是许敬宗,此人虽然生性贪婪而狠辣,但是他就善于使用这一招。父皇用此人也是有一定道理。满朝文武中,有忠者,无过于魏征,论奸者无过于许敬宗,这两种人作为皇帝都要使用,因为他们各自擅长的地方不一样。只要帝王能区分这两种人吗,自然可以用的他应该呆的地方。最可怕的就是忠奸不分。”

“殿下已经具备了一个帝王之心。”岑清影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脸上虽然还有一些稚嫩,但是双目中却是精光闪闪,黝黑的眼珠如同一汪深潭一样,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迷失其中,别具一番魅力。

“呵呵这是父皇的功劳。对了,孤要向父皇写一封密信。”卢承烈忽然又对外面大声说道:“将御花园中的那株西域进贡的奇花送给许阁老。哈哈!”卢承烈的声音很大,仿佛能穿透整个殿宇,直冲云霄一般。

“陛下,这是宣德殿送来的奏章,还有一封是太子殿下让人送来的密信,两者是同时到达的。”中军大帐中,房玄龄手中捧着两个密封的匣子。

“打开吧!”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恐怕说的是薛仁贵和张一峰的事情。”房玄龄听的出来,卢照辞言辞中已经有了一些不满,只是不知道是对何人不满?薛仁贵?张一峰,或者是宣德殿,又或者是整个军方?房玄龄不敢猜下去了。只能打开宣德殿的秘匣。

“宣德殿中所呈奏的正是对此事的处置,诸位大人的意思是说让张一峰担任陇西太守,薛仁贵为北京都尉,督导高句丽战场。”房玄龄很快就将奏章上一切看了一遍,然后轻轻的说道。

“玄龄以为此事如何办理?”卢照辞并没有标明自己的态度,而是望着房玄龄说道。

“陛下,张一峰在松州城势力根深蒂固,动起来恐怕有些困难啊!”房玄龄并没有明言自己的态度,但是言辞上已经肯定了宣德殿的决定。

卢照辞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另一个密匣,房玄龄不敢怠慢,赶紧将匣子打开,将里面的书信取了出来,递给卢照辞。太子殿下的信他是不敢私自看的,而且做完那一切之后,轻轻的站在一边,低着脑袋,眼睛望着地面。

“玄龄,你我相识多少年了?”好半响,大帐内才响起卢照辞的声音来。说出来的话,让房玄龄心中一动。

“臣与陛下乃是义宁元年相识于渭水边,如今算起来,已经快三十年了。”房玄龄不敢怠慢,赶紧说道。

“君臣相知二十多年,也算是难得了。”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这些年可是有劳你了。每次朕出征,你都跟随左右,长途跋涉,征战沙场,朕这样的武将倒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你却不一样,一个文臣,也要受这番的辛苦。朕心中感谢你啊玄龄。”

“陛下,您何出此言,臣能与陛下乃是三生有幸,近三十年,陛下对臣是不离不弃,信赖有加,恩荣不断,让臣感激涕零。”房玄龄赶紧说道。他声音哽咽,显然是动了真感情了。就算是卢照辞话语中有不少的水分,但是一个君王能说出这些话来,足以让一个臣子感动了。

“西南瘴气甚多,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就跟随朕到这里吧!”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你虽然是宣德殿辅政大臣,代位宰相,但是却没有首辅之名。这次朕要成全你。”

“陛下,臣愿意跟随陛下征战沙场。”房玄龄闻言面色一变,不但没有任何惊喜,反而跪在地上大声说道:“首辅大人矜矜业业,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朝中事务无有错漏之处,这个时候,让他去职,恐怕让天下人不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