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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答得倒痛快,但我分明从他身上嗅出一股铜臭味。

“我娘是你给弄丢的,你要对我负责,请我吃饭。”我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他下巴悠悠一转,说:“没有。”然后他肚子也叫了一声。

便是这一声,让我信了他七八分。

正说着,突然外面尘土飞扬,几个小孩尖叫着跑开了,远远两匹马扬尘而来,又绝尘而去,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我也是路人之一。

旁边有人交声讨论那两匹马的主人,我竖起耳朵倾听,却原来是蜀兵。那两人的服饰确实是蜀兵,只是我没想到蜀兵竟会这样骑马过市,不怕伤到人吗?我对义父治军之严还是有信心的。

郁闷地回过头,却接触到老板眼底的寒光一转。

我上前踢了他一脚,“喂,你又在盘算什么了,贼眼溜溜的。”

他抬头扫了我一眼,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说:“想要回家了。”

“你还有家?”我怀疑地打量他。

他不理我,径自走开。

那一日,我手持杯具向他掷去,他轻松避过,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在杯盏落地的瞬间,地动山摇!

转瞬间,便见尘土漫天,马蹄声如山崩海啸,我们四人尽皆失色,不过是一个弹指的时间,大队人马就杀到我们跟前,仓皇间我们四下逃散。

这件事充分体现了母亲的觉悟之高,生死一瞬间她仍然不忘跟紧银剑哥哥,因为我们全部家当都在他身上。

而我远不如母亲,双臂抱头,随便就往山坡下滚去了,脑袋撞了几回,昏昏沉沉躺了半天,醒来之后,身边就只剩下二老板。